又是一年。

姐姐林月失踪整整一年了。

我点燃三炷香，插在香炉里。袅袅青烟升起，我仿佛又看到了姐姐温柔的笑脸。

“小安，别熬夜看小说了，对眼睛不好。”

“小安，这个糖醋排骨是你最爱吃的，多吃点。”

“小安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，一定要跟姐姐说，姐姐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
01

半旧的纸箱搁在玄关，胶带撕扯的声音刮擦耳膜。

“陈默，你又在翻什么？”母亲的声音尖利，从厨房传来。

我没吭声，抽出压在箱底的翻盖手机，按键泛黄，屏幕上还留着细碎的划痕。这是姐姐陈欣的。半年前，她去探险后就没了音讯。

“跟你说话呢！哑巴了？”母亲叉腰站在厨房门口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
我举起手机：“我在找姐姐的东西。”

“有什么好找的？一个白眼狼，说走就走，死了才好！”母亲啐了一口，转身进了厨房，锅碗瓢盆碰撞，震天响。

我攥紧手机，指节泛白。姐姐失踪后，父母的冷漠让我心寒。
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，幽幽的蓝光映在我脸上。我吓了一跳，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
午夜十二点，手机自动开机。

我盯着屏幕，五条血红色的文字，像某种诅咒般刻在上面。

【规则1：若回家时楼梯出现第十三级台阶，请闭眼倒退离开。】

【规则2：听到冰箱发出蜂鸣声时，必须吃下冷冻层的红色食物。】

【规则3：发现父母同时眨眼，立即躲进衣柜并拨通快捷1号键。】

【规则4：当发现手机时间停止转动时候，说明你还在规则当中】

【规则5：以上规则有一条是错的】

我猛地抬头，看向父母。他们在餐桌边坐下，一个看报纸，一个摆弄着手机，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

“爸，妈，你们看这个。”我把手机递过去。

母亲扫了一眼，不耐烦地挥挥手：“什么乱七八糟的，别整天神神叨叨的，快吃饭！”

父亲连头都没抬，报纸抖得哗哗响：“你姐的事，别再提了。”

我压着怒火：“这是姐姐的手机！她失踪前寄回来的！这些规则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父亲猛地一拍桌子，报纸被拍成一团，“她自己要作死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？你再胡闹，就给我滚出去！”

我愣住了，看着父母冷漠的脸，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
“你们……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”我声音发颤。

母亲眼神闪烁：“知道什么？我只知道你再不闭嘴，就给我滚！”

我紧紧盯着他们，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。但他们就像两尊石像，毫无生气。

我转身冲出家门，身后传来母亲的咒骂声：“死丫头！跟她姐一样，都是讨债鬼！”

老宅的楼梯口，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扭曲。我一步步走近，心跳如鼓。

一、二、三……十二。

我停下脚步，抬头。

第十三级台阶。

口香糖黏在上面，粉红色，被踩得扁平。

我倒吸一口凉气，手机上的规则应验了。

我猛地闭上眼睛，一步步后退。

黏腻的触感，从指尖传来，像某种活物在蠕动。

我猛地睁开眼，墙上，一道道樱桃红的痕迹，像干涸的血迹。

我认得，那是姐姐常用的指甲油。

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，转身跑出老宅。

我得进去，找到姐姐留下的线索。

我再次回到楼梯口，这次，我数到十二，然后跳了过去。

老宅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，家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。

客厅的挂钟停摆，指针指向十二点。

我环顾四周，一些摆设变了。

原本放在电视柜上的全家福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木雕，造型诡异。

我走到冰箱前，手指不自觉地颤抖。

“嗡——”

冰箱发出低沉的蜂鸣声，像某种野兽的低吼。

我猛地拉开冷冻层的门，寒气扑面而来。

一块血淋淋的东西，冻在冰格里，看不出是什么。

我胃里一阵翻涌，强忍着恶心，伸手去拿那块“红色食物”。

指尖触碰到冰冷的肉块，我打了个寒颤。

我闭上眼睛，将那块东西塞进嘴里。

腥臭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，我差点吐出来。

我强咽下去，喉咙火辣辣地疼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我猛地回头。

父亲站在客厅门口，眼神阴鸷。

母亲站在他身后，手里拿着一把菜刀，刀刃闪着寒光。

我下意识地后退，撞到了餐桌。

“爸，妈……你们……”我声音发抖。

他们同时眨了一下眼睛。

我脑海中闪过手机上的第三条规则。

我猛地转身，冲向卧室，钻进衣柜。

我按下快捷1号键，电话接通了。

“喂？”我压低声音。

电话那头一片嘈杂，像某种仪式的吟唱声，断断续续。

我屏住呼吸，仔细听着。

“咔哒。”

衣柜门被打开了。

我惊恐地抬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