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公司上班。
周围人纷纷打量他们,窃窃私语。
而他们对于奸情败露一无所知,还装作道貌岸然、彬彬有礼。
光是想到这个情景,我就有一种隐秘的快感。
但事情并未如我料想般进行,第一个打电话的给我的,是我妈。
“皎皎,小蒋是有不对的地方,可你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合适。
“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?
“皎皎,爸妈永远站在你这边,但这样除了让别人看笑话,于事无补。
“你赶紧让小蒋删了,这事妈说不合适。”
我语无伦次地讲了很多,可没法跟我妈说清楚。
我妈理解不了我的心情,我不想补救什么,也不想解决问题。
那是思维清晰的人要做的事情。
现在的我只想出气。
这口气要是出不出来,我会憋死的。
紧跟着蒋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我低估他们之间的感情。
蒋昊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打开朋友圈,看前一天的评论。
电话接通后,只能听到他压抑着的喘息声。
我知道,他在暴怒的边缘。
“易皎,你做的太过了!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!”
6
这件事的结果是——我原谅了蒋昊。
被整个世界裹挟着,选择原谅。
那条朋友圈被不少人看到。
只是没人觉得蒋昊过分,被指责的是我。
就连闺蜜也劝我。
“咱们同学里都说,蒋昊是有担当的。
“又不是小年轻了,什么爱不爱的。
“他对人家动了心,又因为自己已婚的身份忍住了。
“你还想怎么样啊?”
我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,还是我疯了。
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都说我在作。
他们说蒋昊犯得不是大错。
他爱上别人了,他们说错的是我。
台阶是蒋昊给的。
蒋昊离家出走一个月。
团团都开始问,“爸爸怎么还不回家。”
他突然回来了,要跟我谈谈。
那个女孩叫程卿。
蒋昊给我讲他和程卿之间的故事。
他们相知相恋,惺惺相惜,他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。
“因为你发了朋友前,卿卿没法在公司呆下去,已经辞职了。
“我保证,不会再跟她见面。
“易皎,我们各退一步,让这件事过去吧。”
就这样,蒋昊搬了回来。
我不断地给自己洗脑,说一切都能翻篇。
可我做不到。
我抵触蒋昊的触碰。
我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。
蒋昊也变得很消沉。
我不想承认,他的表现是失恋。
他当着我的面删除了程卿的好友,却在楼下看到那只猫时红了眼圈。
他整夜整夜地在阳台上抽烟。
忘了从哪天开始,蒋昊回家的时间变得很晚。
我把团团送去我爸妈家,跟踪蒋昊。
发现他每晚都会去一个小广场,有乐队在那儿演出。
主唱就是程卿。
我等着捉奸。
结果却大失所望。
蒋昊每天只是远远地看着,从不上前一步。
直到有一次,程卿唱歌时抬头,看到了蒋昊。
歌曲中断,程卿追了过来,边跑边喊蒋昊的名字。
她没有找到蒋昊,坐在地上大哭。
蒋昊躲在树丛后,肩膀颤抖。
多美啊。
他们爱得难分难舍。
我算什么?
我鬼使神差地微信搜索程卿的微信名。
她现在的头像是穿旗袍的张曼玉靠墙站着,身边是满眼深情的梁朝伟。
个性签名改成了:【如果多一张船票,你会不会带我走。】
呵!
原来他们在演《花样年华》啊?
我究竟算什么?
7
第二天下午,我跟蒋昊提了离婚。
蒋昊有个习惯。
用过的卫生纸,只要不太脏,他都团起来放在兜里继续用。
洗衣服时若是不检查衣兜,就会弄得整个洗衣机里都是纸屑。
家里的衣服都是放进脏衣篓里,每周洗一次。
我叮嘱过蒋昊,把衣服扔进脏衣篓里一定记得将卫生纸取出来。
他总是忘记。
我记得检查衣兜时会替他掏出。
不记得时,所有衣服上都会沾上纸屑。
看着我黑色毛衣裙上布满白色卫生纸屑。
就像现在的情形。
我像是被什么粘滞的东西沾满全身,怎么也弄不干净。
“我说过要取出卫生纸没有!?”
我冲出卫生间,把蒋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