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外衣狠狠丢在他的头上。
正在看手机的他,表情嫌恶地将衣服从头上扯下。
满脸写着我不可理喻。
“易皎,你有病吗?我忘记取纸是什么了不起的罪过吗?你就拿湿衣服丢我?”
我握紧双手才能止住身体的战栗。
“我说过无数次了!我说求求你记着,用过的卫生纸不要装进兜里!
“装了纸,也记得在扔进衣篓时取出来。”
“把纸掏出来,我说了多少年,说了多少遍!
“我是专门帮你取纸的保姆吗?”
抄起桌上的纸巾盒,拽出纸巾盒里的卫生纸。
我疯了一般地将纸塞进湿衣服兜里,又演示般地取出,来回重复。
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:
“这样很难吗?这样把纸取出来很难吗?取出来啊!
“把纸取出来再扔进脏衣篓啊!
“你做不到吗?
“为什么你答应过的就是做不到啊!”
歇斯底里后是难堪的沉默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开口,
“蒋昊,我们离婚吧。你去找程卿,那么爱她,你就去找她。”
“你要我说多少次,我连碰都没碰过她!”
“呵,我知道啊,你爱到收回手了嘛。你们多委屈啊?”
蒋昊抹了一把脸。
“易皎,你有完没完?卿卿不该委屈吗?
“她什么都没做,却因为你丢了工作。
“你好歹是我的妻子!她呢?她不该委屈吗?”
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蒋昊。
他是什么意思?
他的妻子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誉称号吗?
“我不稀罕当你的妻子。谁爱当谁当,我要离婚。”
8
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,我想起了好多过去的事。
告别了导师和师弟妹,在大学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溜达。
回过神才发现我走到了当年我和蒋昊常来的小树林。
13年过去,弹指一挥间。
天上几颗流星划落,就像19岁时蒋昊跟我表白的那个夜晚。
夜风吹得酒意有些上头,我盘腿坐在草地上,不免有几分感伤。
要是19岁的蒋昊出现在我面前,我倒是想问问他,当初究竟有几分真心。
纯好奇,没有指责的意思。
才这么想着,一个人就从天而降,掉到了我面前。
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帅哥呆头呆脑地环视四周。
抓了抓凌乱的头发,看到我时,绽开了笑容。
“皎皎,你怎么在这?”
下午陪领导打网球,穿着运动装。
因为中庭短,我本来就长得小。
刚才饭桌上师妹还开玩笑说,我看起来和大学生没什么区别。
尤其是在夜色的掩蔽下。
可我不确定面前的人是不是蒋昊。
记忆很模糊,我很难把这个清秀挺俊朗的年轻人与方才视频中的蒋昊联系起来。
他朝我走来,伸出五指在我面前摇了摇。
“想什么呢?
“好奇怪啊,我明明才出宿舍,怎么就掉到这里来了。”
他说着有些脸红地摸摸鼻子,“我刚才就在想你。”
我怀疑我喝多了,出现了幻觉。
身下草地触感真实,却让我越发觉得不真实。
“你是,蒋,蒋昊?”
他“扑哧”一声笑了,“中午才一起吃米线,这就不认识了?”
“今年是哪一年?”我试探性地问。
蒋昊挠挠头,一脸疑惑,“2012啊。”
我艰难地开口,“现在是2025年。”
掏出手机,我向他一样样地展示证据。
明白了现在的处境,19岁的蒋昊傻眼了。
胡言乱语一阵后,眼神呆滞地坐在我身边。
又是一颗流星划落。
我们同时抬头看天。
我心里跟流星打了个商量,
“咱换成1900万,行吗?”
9
一觉醒来,已是天光大亮。
从卧室走出,就闻到了饭香。
19岁的蒋昊穿着篮球服在厨房忙活。
这一切都提醒着我,昨晚不是梦。
过去的蒋昊回来了。
“皎皎,你醒了?快去洗漱,饭好了。”
离婚时,蒋昊已经把他的衣物全部带走了。
这套篮球衣,还是这个年轻的蒋昊,昨晚在阳台上的箱子里找出来的。
当时的他长舒了口气,
“果然还在。你记不记得,这是咱们高中篮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