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宁王府血洗绣坊那夜,她抱着弟弟的尸身跃下悬崖。
却遇神秘老妪授以噬罪绣术——凡罪孽深重者,金线缠身,必遭天诛!
三年后,她素手翻云,绣针为刃,宁王世子剜目疯癫、黑骑营三千铁甲陷落沼泽、敌国密信化作漫天飞雪……
绣绷上血色罪状现世之日,权倾朝野的宁王被自己屠城焚毁的九百婴孩襁褓金线绞碎咽喉。
“王爷可知,你锦袍下的龙纹,是我用北疆将士骨灰绣的催命符?”
朝堂之上,她当众撕开皇室伪善面皮。
百丈《万民请愿图》凌空铺展,五万叛军倒戈高呼“诛逆”。
昔日欺她寒门的权贵跪满朱雀街,却见她踏着金线跃上绣圣塔,嫁衣流转星河,尚方绣针所指、
敌国使臣袍角图腾尽化凤凰,番邦银山换她一幅《四海升平》。
萧景翊执棋轻笑:“夫人这绣针,可比玉玺重三分。”
1
春寒料峭的清晨,苏州城东的绣坊笼罩在绵绵细雨中。
十八岁的苏瓷坐在窗边,手中捏着最后一根金线,轻轻穿过针眼。
绣绷上的双面异色绣《凤凰涅槃图》在晨光中流转着华彩,凤凰的羽翼随时会从绣布上振翅飞出。
“阿姐的绣艺越发精进了。”
病榻上的阿弟忽然咳嗽起来,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笑意。
他苍白着脸,看着绣面上展翅的凤凰,“这金线的走势,倒像真要从布里飞出来似的。”
苏瓷连忙放下绣针,快步走到阿弟身边,扶他坐起身来。
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眼中满是关切。
阿弟虽然身患重病,却总是强撑着笑容,不愿让她太过担心。
然而,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。
绣坊的木门轰然倒塌,玄甲卫兵鱼贯而入,为首的男子身着蟒袍玉带,腰间金牌上的龙鳞纹在阴雨天中泛着冷光。
苏瓷心中一紧,立刻将阿弟护在身后,绣裙不慎沾上了案上翻倒的朱砂,染上了一片刺目的红。
“本世子瞧上的东西,还没有拿不到的。”
宁王世子冷笑着踢开满地的绣样,目光灼灼地盯着绣架上的《凤凰涅槃图》,“把这幅绣品呈给父王贺寿,倒是相称。”
苏瓷紧紧攥住袖中的银剪,绣鞋碾过满地的碎瓷。
她认得这些纹样——三个月前,醉仙楼的头牌娘子被抬出王府时,石榴裙上正是这样的蟒纹刺绣。
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但她依然强装镇定,冷冷道:“此乃家母遗物,恕难从命。”
世子冷笑一声,挥手示意。
两名侍卫立刻上前,按住苏瓷的右腕,将她狠狠压在绣架上。
骨裂声与阿弟的惊呼同时响起,苏瓷恍惚间看见绣布上的凤凰染上了血色。
暴雨骤然而至,檐下的铁马叮咚乱响,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敲响丧钟。
“阿姐快走!”
阿弟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然撞开侍卫,却被马蹄踏住了衣角。
苏瓷目眦欲裂地看着那方绣着翠竹的衣角陷入泥泞,耳边传来皮肉撞击青石板的闷响。
她的心被撕裂一般,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,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暴雨中的断崖边,苏瓷抱着染血的《凤凰涅槃图》纵身跃下。
呼啸的风声中,她听见世子张狂的笑声:“到底是绣娘,连寻死都要选个风景好的地界。”
然而,就在她坠落的瞬间,忽然有一道金光缠住了她的腰。
苏瓷跌入崖底的寒潭,寒冷刺骨的水瞬间将她包裹。
朦胧间,她看见潭边站着一位老妇,手持绣绷,银发间别着半根焦黑的绣针。
老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丫头,老身这‘噬罪绣线’埋了三十年,今日倒是等到正主了。”
苏瓷的意识逐渐模糊,最终陷入了昏迷。
再醒来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