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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春分那日我所佩戴的,竟如同对镜而生的孪蛇,相似得让人感到恐惧,仿佛命运的轨迹,在不同的人身上,以一种惊人的相似性重复着。
“这是最像你的一具。” 谢珩染血的指尖,轻轻抚过星盘的裂痕,那动作仿佛带着某种仪式感。靛蓝的液体,顺着星盘的纹路缓缓流淌,漫过《往生录》,竟神奇地补全了 “永昭三十七年三月廿一” 的死期,仿佛命运的时钟,在这一刻开始了无情的倒计时。他腰间玄铁令的饕餮纹,突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睁眼,嵌在瞳孔处的玉簪残片,正是三年前我自戕时崩碎的那截,这一切的巧合,似乎都在暗示着命运的环环相扣,我们无法逃脱。
子时,更楼结冰的刹那,时间仿佛被冰封。腕间的青玉镯,突然变得滚烫,仿佛在传递着某种危险而紧迫的信号。内侧刻着的死期,渗出金粉,金粉在星盘表面缓缓移动,最终勾出北斗吞月的杀局,那图案,充满了杀伐与毁灭的气息,让人不寒而栗。当谢珩的鱼肠匕划破我右腕,血珠坠入阵眼的声响,竟与三百年前合卺夜玉簪落地的脆响,完美重合。
(中)
寅时,月光如银箭般劈开穹顶,清冷的光辉洒下,照亮了这片充满神秘与危险的空间。在这光辉中,我终于看清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。
谢珩正在药泉中浣洗那具皮囊,他心口的莲纹,与星盘的裂痕,完美咬合,仿佛是命运拼图中对应的两块。我下意识地抚上自己新愈的锁骨,淡粉疤痕下浮出的金线,正是《锁魂录》里所记载的 “命魂衰竭” 的图示,这残酷的现实,让我意识到,我们一直在命运的掌控下,挣扎求生。
青铜星盘突然疯狂倒转,镜面中映出永昭元年谷雨的可怖画面:少年谢珩手中的鸩酒杯沿缺角,与当前星盘的裂纹,分毫不差,仿佛过去的罪孽,在这一刻被重新唤起,向我们索取代价。我急忙扯断两根金线,缠住他的手腕,试图阻止命运的继续恶化。然而,他掌心的旧伤,却突然涌出蓝血,蓝血在冰面缓缓凝结,最终形成往生笺的诅咒 ——“以尔之魂,囚吾永生”,这诅咒,仿佛是命运对我们的无情宣判,让我们陷入绝望的深渊。
地窖中,传来冰棺爆裂的声音,仿佛世界在崩塌。我的新皮囊,也开始迅速溃烂,仿佛命运的惩罚,终于降临到我的身上。谢珩握着染血的婚书,不顾一切地撞开符阵室,朱砂写就的 “白首” 二字,如贪婪的恶魔,正在疯狂地蚕食紫微垣。第 37 道惊雷轰然劈落,三百具冰棺里的 “我”,同时睁眼,每双瞳孔中,都映照着往生剑的虚影,那场景,宛如命运的审判日,一切都在走向无法挽回的结局。
(下)
“晚晚,这是最后的机会!” 谢珩的声音中,带着一丝决绝与疯狂。他突然将我按在星盘中心,玄铁令紧紧贴上我溃烂的心口,仿佛在进行一场最后的挣扎,试图扭转命运的轨迹。三百 具尸体,如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,破棺而出,手中的银刀,整齐地摆出北斗杀阵,那气势,仿佛要将一切都毁灭,包括我们最后的希望。
我望向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