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系好衬衫的纽扣。他的手指有些颤抖，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，第一次穿上校服去参加开学典礼时的紧张。他摸了摸自己的脸，胡茬有些扎手，于是又拿起剃须刀，仔细地刮了刮。

窗外的雨渐渐小了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。他穿上外套，拿起车钥匙，却在门口犹豫了。二十年了，林晓会变成什么样子？她还会记得那个总是偷偷看她的男生吗？

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，许多地方已经变了模样。曾经的小卖部变成了连锁超市，街角的书店成了咖啡馆。但当他拐进学校所在的那条路时，心跳突然加快了。校门口的梧桐树还在，只是比记忆中更加粗壮了。

聚会地点定在学校对面的酒店。鲁昊停好车，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包厢的门。

"鲁昊！"班长第一个发现了他，热情地迎上来，"这么多年没见，你还是老样子啊！"

鲁昊笑了笑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。突然，他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人身上。她正在和几个女同学说话，侧脸的轮廓依然那么熟悉，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。

"林晓。"他轻声叫道。

她转过身来，眼睛微微睁大，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："鲁昊，好久不见。"

她的声音依然那么轻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鲁昊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仿佛回到了那个借笔的午后。

"你...变化不大。"他笨拙地说。

林晓笑了，眼角有细细的笑纹："你倒是变了不少，比以前稳重多了。"

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。林晓告诉他，她现在是一名小学老师，已经结婚生子。鲁昊静静地听着，心里泛起一丝苦涩。

"你呢？"她问，"听说你一直在北京？"

鲁昊点点头，简单说了自己的情况。当他说到自己还是单身时，林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
"其实..."她犹豫了一下，"高中毕业那天，我本来想跟你说点什么的。"

鲁昊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他想起那天她站在教室门口，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"但是看到你和宁夏在一起..."她低下头，搅动着杯中的咖啡，"我就没说了。"

鲁昊愣住了："我和宁夏？那是大学才..."

"不是的，"林晓抬起头，"高考结束那天，我看到你们在图书馆后面。她帮你擦汗，你们看起来很亲密。"

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。鲁昊想起来了，那天他因为中暑差点晕倒，是宁夏路过，给了他一颗糖，还用手帕帮他擦了擦汗。

"我们只是..."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该如何解释。二十年过去了，解释还有什么意义呢？

林晓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："都过去了。其实后来我也遇到了很好的人，现在很幸福。"

鲁昊看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，突然感到一阵释然。或许有些缘分，注定只能停留在回忆里。

聚会结束时，雨已经完全停了。林晓站在酒店门口，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，就像多年前那个借笔的午后。

"鲁昊，"她突然转身，"其实我一直想

鲁昊站在酒店门口，目送林晓坐进出租车。车子缓缓启动，尾灯在雨后的街道上划出两道红色的光痕。他正准备转身离开，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童声：

"妈妈！"

一个小男孩从酒店里跑出来，约莫七八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