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抱着婴儿，背景里的老式挂历停在2009年6月——他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。

"当年从火场抱出来的不是你..."程瘸子突然掐住他手腕，虎口的火焰疤烫得惊人，"是三百克黄金和两本缅甸护照！"

整栋楼开始倾斜。陈青野听见承重墙开裂的声音，混着某种电子仪器的蜂鸣。林穗岁在废墟中举起手机，直播界面右上角的观看人数正在疯狂上涨——画面中央，程瘸子的佛珠链突然崩断，十七颗紫檀珠滚进下水道口。

"别碰那些珠子！"林穗岁的尖叫带着罕见的颤抖，"紫檀遇血会释放氰化..."

陈青野的指尖已经沾上佛珠表面的液体。灼烧感从指腹窜到太阳穴，记忆碎片突然喷涌：十二岁的自己举着汽油桶，火场里有人喊他"程潇潇"，玻璃窗上反光的面容分明是女童。

第三章 倒影

拆迁队的挖掘机捅穿筒子楼外墙时，陈青野正在天台上拆解电击器。钢化玻璃幕墙的倒影里，他的侧脸与程瘸子年轻时的照片重叠——这个发现让改锥戳进了掌心。

手机在水泥管上震动，是江若雪发来的加密邮件。附件照片里，林穗岁正在解剖室用激光笔照射佛珠，放大四十倍的画面显示珠孔内刻着生辰八字——正是程家灭门案所有死者的忌日。

"陈先生，令尊的海外账户昨夜有资金流动。"江若雪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，"十二年前的黄金，如今该算上通胀率了。"

拆迁队的探照灯扫过天台。陈青野看见林穗岁混在抗议人群中，她的白大褂换成黑色卫衣，但左手始终插在口袋里——那里藏着的微型录音笔正在上传云端数据。

当第一个燃烧瓶在挖掘机驾驶舱炸开时，陈青野终于看清林穗岁手机壳内侧的徽章：双蛇杖缠绕着比特币符号，正是东南亚暗网医疗黑市的标志。而程瘸子临终前塞给他的松木盒里，装着半枚带齿痕的金锁——和林穗岁颈间的项链完美契合。

脚手架倒塌的瞬间，陈青野看清了直播弹幕里的坐标。江若雪雇的水军正在用摩斯密码刷屏，猩红的弹幕在雨幕里织成蛛网——定位点正是程瘸子生前常去的麻将馆。

钢筋擦着耳廓砸进水泥地，陈青野反手将电击器捅进拆迁队员的后腰。十万伏特蓝光闪过，那人工作服上的「城建」二字焦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