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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十二年了。"程瘸子笑得像哭，"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。"

雨幕中隐约传来警笛声。陈青野转身要去查看麻袋，却发现林穗岁正蹲在尸体旁。她白大褂的下摆浸在血泊里，手机闪光灯亮着，却不是拍照——她在录环境音。

"创伤面呈锯齿状，凶器是带倒刺的三棱刺。"她的声音像在课堂讲解标本，"但致命伤在颈动脉，干净利落。青野哥，你养父年轻时是左撇子吧？"

陈青野突然想起程瘸子总用右手盘佛珠，可那道横贯左掌的疤，分明是长期握刀留下的。

第二章 骨灰

林穗岁的手指悬在录音暂停键上半寸，楼道忽然陷入黑暗。陈青野听见佛珠滚落的声音，十七颗，他数得清楚——程瘸子每天凌晨三点都要在窗台数一遍。

"配电箱在二楼。"林穗岁的声音贴着耳廓划过，"但跳闸时间是七点四十六分，和月相周期有关？"

陈青野没空理她的疯话。黑暗中响起金属摩擦声，是改装电击器的伸缩杆在展开。他突然闻到焦糖味，混着血腥气，像烤过头的布丁——这是程瘸子杀人后惯用的空气清新剂。

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林穗岁半边脸。她正在比对死者耳后的激光防伪标，那串数字让陈青野后颈发麻：1208，正是十二年前程家灭门案的日子。

"青野哥。"林穗岁忽然把手机转过来，监控画面里程瘸子的废品站正在冒烟，"你养父的骨灰盒，是不是松木材质？"

陈青野的喉结动了动。三天前他去送降压药，确实看见程瘸子抱着个松木盒在焚化炉前发呆。当时炉火映出盒面烫金刻字，是缅甸文，他只看懂"永堕"两个字。

警笛声在三条街外卡住，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。林穗岁突然扯开死者衬衫，胸口纹着九头蛇图腾——每个蛇头都戴着不同款式的婚戒。

"东南亚人蛇集团。"她食指划过蛇尾处的罗马数字Ⅻ，"这是第十二代清洗者，专门处理叛徒的..."

话没说完，402的防盗门突然炸开。陈青野本能地扑倒林穗岁，气浪掀翻的冰箱砸在他们刚才的位置。浓烟中传来程瘸子的咳嗽声，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："青野，去把焚化炉第三格的骨灰扬了！"

陈青野摸到程瘸子脚边时，发现假肢缝隙里卡着半张烧焦的照片。是个穿旗袍的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