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"

我写得太投入，以至于没注意到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当我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时，天已经大亮。我看了眼时间，早上六点半。

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这是我写过最顺畅的一篇小说，仿佛那些文字早就存在，我只是把它们誊写下来而已。

我登录论坛，把小说贴了出去。在等待审核的间隙，我泡了杯咖啡，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。不是因为熬夜，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兴奋和......恐惧？

休斯顿控制中心的大屏幕上，斯科特·凯利的返回舱正划破大气层，拖曳着一条耀眼的火舌。我站在控制台前，手心全是冷汗。作为这次任务的指挥官，这340天对我来说同样漫长。

"返回舱姿态正常，降落伞已打开。"工程师汤姆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看着那个小小的光点缓缓下降。凯利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我们一起在NASA训练了整整五年。记得他出发前夜，我们坐在肯尼迪航天中心的草坪上，他指着满天繁星说："马克，你说那里会不会有另一个我？"

"准备着陆。"汤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。

返回舱重重地砸在预定区域，激起一片尘土。救援队立即冲了上去，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舱门打开的瞬间，我看到凯利苍白的脸，他冲我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。

"欢迎回家，兄弟。"我对着通讯器说。

就在这时，控制中心的警报突然响起。汤姆猛地站起来："长官，我们收到了国际空间站的求救信号！"

我愣住了："这不可能，空间站现在应该是无人状态。"

"但信号确实来自空间站，"汤姆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而且发信人是......斯科特·凯利。"

我感觉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。凯利明明就在我面前，正在被救援队搀扶着走出返回舱。我转头看向大屏幕，空间站的实时画面显示那里空无一人。

"把信号接进来。"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。

通讯器里传来沙沙的杂音，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："这里是斯科特·凯利，我在国际空间站，氧气系统出现故障，请求立即支援......"

我的手开始发抖，因为这个声音和刚刚走出返回舱的凯利一模一样。更可怕的是，这个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，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过。

"马克，你听到了吗？"返回舱旁的凯利突然抓住通讯器，"那不是我，我不可能在那里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