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晕开墨迹,林夏发疯似的翻到最后一页。那里画着两个牵手的简笔小人,下方写着:「答应我,要替我看遍四季。」
窗外北风呼啸,林夏蜷缩在钢琴凳上,把脸贴在冰凉的琴键上。低音区发出沉闷的嗡鸣,像极了顾言发病时压抑的喘息。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,顾言教她和弦时,他的左手总是会不自觉地按压胸口。
"这里要像抚摸爱人的眼泪。"他曾握着她的手示范揉弦技巧,可当时他掌心的冷汗,原来不是咖啡厅的空调太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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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第七章:永夜(下)**
开春时,林夏搬进了顾言的旧公寓。主卧的飘窗台上还摆着他没拼完的星空拼图,1072块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她开始出现幻觉——煮咖啡时会听见身后有琴声,转身却只看到窗帘在风中飘动;晾衣服时总觉得有人从背后替她挽起长发,回头却只有晾衣绳吱呀作响。
最严重的那次是在地铁站。她分明看见顾言穿着驼色大衣站在对面月台,右手还拎着她最爱吃的栗子蛋糕。等列车呼啸而过,玻璃倒影里只有她煞白的脸,和手中被捏变形的病历本——那是整理遗物时发现的,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:「镇痛剂加量后出现幻听,但听见她笑声的瞬间,疼也值得。」
三月某个暴雨夜,林夏在琴谱夹层发现了一张泛黄的音乐会门票。日期是五年前的春天,座位号7排15座,背面用铅笔写着:「今天遇到个哭鼻子的女孩,把门票塞给她后逃走了,真不像我。」
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。那年她因弄丢参赛费躲在音乐厅后巷哭泣,突然有只苍白的手递来门票。抬头时只看到翻飞的白衬衫衣角,和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。
林夏冲进雨幕,在凌晨三点敲开了顾母的门。老人颤抖着打开上锁的抽屉,里面躺着二十七个未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