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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对招风耳和左眉梢的断痕实在太过熟悉——这不是我那大学死党林远舟吗?
记忆突然倒带回毕业散伙饭。那个和我分吃最后一包辣条、帮我写Java课设的家伙,此刻正以“相亲对象”的身份冲我假笑。手机从指缝滑落砸在脚背上,我疼得倒吸冷气:“妈,这男的是不是叫林远舟?”
“哎?你怎么知道?”母亲狐疑地眯起眼,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“你们私下联系过?难怪刘姨说他听到你名字就答应见面!”
趁她转身盛粥的间隙,我哆嗦着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。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除夕夜的拜年红包,备注名“林大耳”后面跟着括号:(欠我三顿火锅)。我颤抖着敲字:“兄弟,你妈是不是姓刘?”
三秒后,对话框弹出个熊猫头举刀表情包:“程女侠救命!我相亲名单上有个女的叫程小雨!”
窗外的积雪折射着晨光,我在飘着虾皮紫菜的粥香里恍惚想起初遇那天。那是大二数据结构课,我抱着笔记本冲进教室时,正撞见后排男生被教授拎起来训话:“林远舟!你给二叉树节点标注奥特曼技能是几个意思?”
后来他抱着Switch蹭到我旁边:“同学,要联机打怪吗?”我至今记得他卫衣上印着的赛罗奥特曼,在午后阳光里泛着廉价的荧光。那些通宵赶毕设的夜晚,我们蹲在实验楼后门分抽同一包煊赫门,他总把最后半根烟让给我:“抽完这口,哥带你去翻东门烧烤摊。”
“你俩约的几点见面?”母亲的问话把我拽回现实。她正在往保温袋里塞车厘子,鲜红的果实在晨光里像某种危险信号,“穿那件米色羊绒大衣去,显得温婉!”
我盯着微信里林远舟刚发的定位——居然是我们大学时常去的奶茶店——突然笑出声。那家店墙上还留着我们大四写的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