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左胸烙印处皮肉翻卷——早有人用烙铁毁了印记。
残阳如血时,三人退至鹰愁峡。秦雪衣银枪拄地喘息:"他们的合击阵...咳咳...像改良过的十二都天门阵..."她撕下染血的袖襟,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夕阳下泛着金芒。
萧天鸿摩挲玉珏的手陡然僵住。峡口石碑上的剑痕,与他怀中父亲血书的"铁马秋风"笔势如出一辙。林寒江突然用折扇挑起具焦尸:"看这剑伤!"
尸身心口的贯穿伤边缘焦黑,正是萧家"燎原百击"的独门手法。秦雪衣银枪微颤:"令尊的剑法..."
"父亲绝不会降敌!"萧天鸿剑劈石碑,火星四溅中露出中空石匣。匣内羊皮卷上画着潼川关布防图,标注日期竟是七日前!
林寒江染血的折扇展开,扇面血渍与布防图墨痕重叠:"你们看关城粮仓的位置。"扇骨暗格弹出的铜钱,正压在图纸"玄"字朱印上。
夜枭啼叫声里,西南突现火光。秦雪衣银枪映出十里外的狼烟——正是潼川关粮仓方位!萧天鸿剑穗铜钱叮咚乱响,三枚铜钱齐指关城方向。
"调虎离山。"林寒江撕下衣摆疾书,"我们去西市赌坊,那里有..."判官笔突然脱手坠地,他耳后浮现蛛网状青斑——蝮蛇青余毒未清!
秦雪衣银枪扫落三枚透骨钉,钉头腥臭与叶逢春所用如出一辙。萧天鸿背起林寒江疾奔,青钢剑在岩壁刻下三道剑痕。最后一笔落下时,整片山崖轰然坍塌,将追兵尽数掩埋。
子时三刻,西市残灯如豆。赌坊暗室内,萧天鸿的剑抵住庄家咽喉:"赵崇山诈死那夜,谁来过?"
庄家颤巍巍指向骰盅,盅底暗格掉出半枚玉珏。秦雪衣银枪挑破骰子,象牙骰芯竟藏着密信:"七月初七,玄衣卫取潼川布防图于鹰愁峡。"
林寒江突然呕出黑血,血珠在密信上晕出诡异图案。萧天鸿瞳孔骤缩——这分明是缩小版的潼川关地形图,粮仓位置标着个滴血的狼头!
更鼓声里,远处传来战马嘶鸣。秦雪衣劈开赌坊后墙,月光映着街角那匹乌云踏雪——马鞍旁挂着支狼族金箭,箭簇刻着"其徐如林"四字。
潼川关粮仓的飞檐刺破夜幕时,萧天鸿的剑穗铜钱突然崩断。三枚铜钱坠地呈品字形,正应了奇门遁甲中的"死门"方位。秦雪衣银枪横扫,挑开粮仓外墙的蒿草,露出半截引火用的硝石引线。
"坎位水龙车!"林寒江染血的折扇指向西侧暗渠。话音未落,十二支火箭已掠空而至,箭尾绑着的火油囊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萧天鸿腾空跃起,青钢剑挽出七朵剑花,斩落的火囊在渠水中爆成青烟。
粮仓木门轰然洞开,五十袋黍米后转出个佝偻身影。秦雪衣银枪如电,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硬生生收势——镇北军掌书记陈文远正握着火折,枯瘦手指按在硝石引线上!
"老陈你..."萧天鸿剑锋微颤,瞥见老者颈间青紫勒痕。林寒江的判官笔疾点陈文远后颈,挑出半截透骨钉:"傀儡术!"
粮仓梁上忽起金铁刮擦声。十余个玄衣卫倒悬而下,链子枪组成刀网。秦雪衣银枪突刺,使了招"白虹贯日",枪尖穿透三层粮袋,将藏在暗处的弩手钉在梁柱上。黍米倾泻如瀑,露出下方埋着的桐油罐。
萧天鸿剑劈油罐,火折子却已点燃引线。林寒江甩出折扇,扇骨暗格弹出寒水砂,遇火即凝成冰雾。陈文远突然暴起,枯爪直取萧天鸿咽喉,招式竟是狼族萨满的"摘星手"!
"得罪!"青钢剑刺入老者肩井穴的刹那,萧天鸿惊觉剑锋触感不对——这具身体分明已死去三日有余!
秦雪衣银枪扫落三支冷箭,枪柄重重顿地:"顶上!"粮仓穹顶破开大洞,月光倾泻处,二十名狼族骑手张弓搭箭。箭头淬着的磷火,将黍米堆照得惨绿。
林寒江咳着血笑出声:"好个借尸还魂。"他染血的折扇展开,扇面血渍竟与粮袋上的"玄"字押印重合。判官笔点向东南梁柱时,整排粮垛轰然塌陷,露出埋在地下的青铜机括——正是潼川关护城河的闸门枢纽!
狼族头领的弯刀劈空而至,萧天鸿反手使了招"回风舞柳",剑锋划过七个狼头图腾。刀剑相撞的瞬间,他看见对方腕间刺着蝮蛇青斑——与林寒江所中剧毒同源!
秦雪衣银枪突入战团,枪尖挑起燃烧的粮袋掷向弩手。火星飞溅中,她突然瞥见粮仓暗门后的铸铁齿轮——那纹路竟与沈沧澜的青铜船舵完全吻合!
"开闸!"林寒江的判官笔卡住齿轮缺口。护城河水汹涌灌入的刹那,萧天鸿背起昏迷的陈文远,青钢剑劈开粮垛作舟。秦雪衣银枪横扫,枪风激起水幕挡住磷火箭。
水浪冲垮西墙时,狼族头领突然吹响骨哨。幸存的玄衣卫集体咬碎毒囊,尸身被激流卷向闸口。林寒江捞起具浮尸,撕开衣襟后倒吸冷气——心口烙印竟是双重"玄"字!
"子母印。"萧天鸿剑尖挑起尸身左臂,皮下隐约可见药王谷的青蛇纹,"他们被种过蛊。"话音未落,尸身突然爆裂,毒血染红半池江水。
秦雪衣银枪拄地喘息:"水里有东西..."她枪尖挑起条死鱼,鱼鳃泛着诡异的金斑。林寒江折扇探入水中,扇面立刻腐蚀出蜂窝状孔洞:"是药王谷的化骨散!"
更鼓声穿破夜色,关城方向忽然亮起冲天火光。萧天鸿怀中的虎符突然发烫,玉珏边缘显出细密篆文——"其徐如林"四字正在缓缓渗血!
"中计了!"林寒江撕开陈文远的衣襟,老者心口赫然刺着完整的潼川关布防图。图中军械库的位置,此刻正腾起第二道狼烟。
秦雪衣银枪破开水面:"乌云踏雪还能跑三十里。"她吹响竹哨,战马嘶鸣声自火海传来。萧天鸿挥剑斩断缰绳,马鞍上掉落的密信盖着兵部朱印,日期竟是三日前。
林寒江突然咳出黑血,掌心血珠里裹着半只蛊虫:"原来蝮蛇青里掺了噬心蛊..."他染血的折扇指向东北,"去白鹿坡!那里有..."判官笔坠入江水的声响,被军械库的爆炸声吞没。
萧天鸿策马冲入火场时,青钢剑映出个熟悉身影——镇北军副将周元庆正在焚烧箭楼,手中火把刻着兵部监造印记!
"周将军!"剑锋抵住叛将咽喉的刹那,萧天鸿看见他瞳孔中映出双重"玄"字烙印。秦雪衣银枪如龙,挑飞周元庆的护心镜,镜后藏着半枚药王谷的青蛇令。
军械库地砖突然塌陷,露出下方密道。林寒江用最后气力甩出判官笔,笔尾红缨缠住滚落的火雷弹。萧天鸿背着他跃入密道时,听见秦雪衣的银枪在石壁上刮出火星——那正是沈沧澜教过的摩斯密讯!
暗河水流湍急,林寒江染血的折扇忽然展开。扇面残存的雪梅枝头,停着只血绘的信鸽,鸽腿上的密文在磷粉下显现:"寅时三刻,破军。"
萧天鸿猛然想起父亲血衣上的"铁马秋风",与《铁马兵鉴》残卷的"其疾如风"形成完整对仗。怀中虎符突然剧烈震动,玉珏边缘渗出的血珠,在暗河岩壁上勾勒出潼川关地道的全貌……
暗河的水流卷着碎冰碴子拍在岩壁上,萧天鸿背着林寒江涉水而行,青钢剑在石壁划出的火星忽明忽暗。秦雪衣银枪挑着的火把突然爆出青焰,映出前方岩洞顶端的狼头浮雕——眼窝里嵌着的夜明珠,正是沈沧澜船舵上的避水珠!
"坎位三步。"林寒江气若游丝,染血的折扇指向右侧石笋。萧天鸿剑鞘点去,石笋应声而断,暗河水道突然改道,露出半扇青铜门。门上饕餮纹的獠牙间隙,恰好能插入虎符玉珏。
秦雪衣银枪抵住门缝的刹那,三支毒弩自门楣激射而出。萧天鸿旋身挥剑,斩落的弩箭钉入水中,竟引得暗河浮起大片死鱼——箭簇淬的是药王谷七步青!
青铜门轰然开启时,林寒江的判官笔突然脱手坠地。萧天鸿接住笔杆,惊觉笔尾暗槽里嵌着半枚青蛇令。秦雪衣银枪微颤:"令尊当年..."
嘶吼声打断了她的话。十二具铁甲尸从甬道扑出,关节处的铜钉泛着幽绿。萧天鸿青钢剑刺中尸身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