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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三,器材室。"他靠在墙上喘气,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,"你递创可贴时说了句'这次一定要救你'。"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前世那个闷热的午后,我确实在器材室遇见膝盖擦伤的季言初。当时他独自包扎伤口的样子让我想起便利店最后的画面,那句脱口而出的"这次一定要救你"竟成了开启时空的钥匙。
"所以你也..."我话未说完,季言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他捂着嘴的手掌渗出暗红色,我这才注意到他校服下摆沾满褐色药渍——那不是泼洒的中药,而是干涸的血迹。
……
医务室的消毒水味道刺鼻,季言初躺在诊疗床上时,白炽灯将他苍白的脸色照得近乎透明。我坐在床边翻看那本诗集,发现每一页都被他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。在《我爱你》那首诗旁边,他用红笔写着:如果重来一次,我会在她确诊前就带她去医院。
"你早就知道我会得病?"我抬头看向点滴瓶,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注入他青紫的血管。
季言初闭着眼睛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:"前世你走得太突然。"他声音沙哑,"我在便利店...看到你的病历本,才知道你一直瞒着所有人。"
我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。记忆如拼图般重组:便利店那晚,季言初手里的瑞士军刀,打折促销的酸奶,还有他最后看向监控的眼神——那不是求死的绝望,而是想要改变过去的执念。
"所以你选择在同一个地方..."我喉咙发紧,"是为了让时间倒流?"
季言初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针头在他手背划出细长的血线:"不全是。"他睁开眼睛,瞳孔里映着我震惊的脸,"那天是你确诊的日子,我想...也许能遇见你。"
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,母亲踩着高跟鞋冲进来。她手里攥着CT报告,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:"小满,你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?"
我愣在原地。前世直到肿瘤压迫视神经,我才告诉父母自己经常头痛。可这一世,母亲怎么会...
"是我告诉阿姨的。"季言初松开我的手,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