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对的，可我已无法回头。若一切都因我对她的疏离而导致她走向绝望，我有责任弄清事情的真相。我咬了咬牙，对周诚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。”

　　周诚看着我，忽然叹了口气：“唉，好吧。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善罢甘休。但你自己当心，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。”

　　我握紧拳头，向他点点头。无论如何，我都要走到最后。

　　第十一章：追寻与对峙

　　离开周诚家后，我感到浑身凉飕飕的，夜风刺骨。街道上行人不多，偶尔有车灯掠过。我脑海中不断回放周诚提供的信息：万泽国际、天翔集团、顾鸿业……这些名词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心里，让我意识到，顾子妍所处的漩涡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。

　　为了更深入调查，我决定先找一个能够与顾鸿业产生交集的人打探打探。我忽然想起，顾子妍曾经告诉我，她有一个远方表姐，名叫顾青，和她家里关系并不算太好，但偶尔会有往来。也许从她那里，能打听到顾鸿业更多的内幕。

　　顾子妍手机里保存过顾青的号码，我翻找旧通讯录，找到了那个陌生的手机号，给她发了条短信说明来意。原本我以为对方可能不会理我，毕竟我和她并不熟，可万万没想到，半小时后，我就收到了回信。

　　“你想知道顾家那些事？明天下午三点，来盛和咖啡厅见面。”

　　第二天，我早早来到了盛和咖啡厅，点了杯美式咖啡。还没坐稳，就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推门而入。她戴着墨镜，身材修长，走路带风，显得颇为干练。

　　“李安杰？”她走到我面前，摘下墨镜，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。

　　“你是……顾青？”我站了起来，她朝我点点头，动作里带着几分生硬和戒备。

　　我们对视片刻后，她示意我坐下。她没有点任何饮品，一开口就问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
　　我拿出那几张发票，递到她面前：“这上面是万泽国际的记录，和顾子妍曾经留给我的东西。我想知道，这家公司和顾家到底有什么关系？顾鸿业又为什么——” 她挥手打断了我：“我只知道部分情况，你也别指望我能把所有都告诉你。顾家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，尤其是她父亲，利欲熏心。顾子妍和他理念不合，闹得很僵。她曾经想要与家里彻底决裂，但被她父亲威胁，说如果她敢乱来，就会让她身边的人遭殃。“ 我的心猛地一抽：”这就是她离开的原因？“ 顾青冷笑一声：”哼，原因之一吧。她父亲还有很多底牌。顾子妍是个性格极端的姑娘，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被威胁，所以她干脆选择了离开你，离开那片是非之地。“ 我愣住了，仿佛有把刀狠狠戳在胸口——她是真的为了保护我吗？ ”那......她后来到底怎么了？”我声音颤抖，“真的……死了吗？” 顾青沉默几秒，目光移向窗外的街景，良久才说：“这件事我也不清楚。只知道她父亲那边放出消息，说她‘病逝’了。”她目光转向我，“李安杰，你若是聪明，就别再查下去了。顾家可不是你能动得了的。现在你还活着，是因为他们没把你当回事。一旦你翻出太多秘密，他们绝不会手软。”

　　我没说话，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。我知道她说得没错，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，我绝不可能退缩。我想起顾子妍录像带里哀伤的神情，那些画面就像烙印一样，一刻也无法忘却。

　　第十二章：暗流汹涌

　　从咖啡厅出来后，我整个人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一样。明明正值午后，阳光灿烂，我却感到全身寒意。顾青的言辞让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：顾子妍是因为顾家的内部斗争和非法交易，才不得不离开我，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
　　回想起她离开的那一天，我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，让她心灰意冷。是的，我确实做得不够好，但更深的原因，是她父亲的强势与阴暗。她一面要反抗父权与利益的桎梏，一面却担心我被牵连。她那样骄傲独立，却只能选择自我牺牲。

　　我没有直接回家，而是漫无目的在街头走着。头脑里乱成一团，我该何去何从？若我继续查下去，势必与顾鸿业正面接触，但我能做什么呢？把这些所谓的证据交给警方？周诚说过，他们一直没有确凿证据，而我手上这点东西能有多大用处？再者，顾家势力庞大，会不会在警局也早已安插了关系？

　　就在我茫然之时，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。我一看，是个陌生号码。犹豫几秒后，我还是接了。

　　“喂，李安杰吗？”一个低沉的男声，听起来颇为严肃，“我是刑警队的刘岩。你最近似乎在调查万泽国际？”

　　我心头一紧：“您是……警察？”

　　“对，我们接到线报，说你可能掌握了一些万泽国际的线索。你愿意配合警方吗？”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威慑，“当然，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我们也不会强迫你。”

　　我忽然感到一阵不祥：为什么警方会主动找上我？这是不是一个陷阱？可转念一想，也许这真是一个机会。如果警方是真心想要撼动顾家的黑幕，那我或许可以把手头的资料提供给他们。但我能信任他吗？

　　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调查他们？”我谨慎地问。

　　“我们这边有人盯着万泽国际的一举一动，发现你和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交集。有些朋友提到过你。”刘岩停顿了一下，“你不用担心，我们只是想找你谈谈，如果你确实有有价值的东西，可以来警局面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