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·墨色预言

监控画面里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。

林夏握着咖啡杯的手剧烈颤抖，褐色液体泼在键盘上。屏幕里法医正在给死者拍照，那具躺在青石板上的女尸穿着红色汉服，左胸插着青铜匕首——和她昨晚刚写完的章节完全一致。

"林小姐，这是本月第三起了。"陈警官把平板电脑转向她，三张现场照片并排闪烁。深褐色血迹在屏幕上晕染开来，像极了宣纸上未干的墨迹。"每位死者都穿着你小说里描写过的服饰，死亡方式与你的文字完全吻合。"

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，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在女人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她盯着自己映在钢化玻璃上的倒影，黑色羊毛衫裹着单薄肩膀，三天没洗的头发结着油缕，活脱脱就是悬疑小说里标准的凶手形象。

"我要见我的律师。"这句话刚从喉咙里挤出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。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让她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林小雨穿着白色睡裙蜷缩在某个黑暗空间，手腕上的樱花胎记在闪光灯下泛着淡粉。

"令妹失踪两周了吧？"陈警官转动婚戒，金属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，"真巧，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间刚好是她失踪第二天。"
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。林夏想起小雨失踪那晚的监控录像，妹妹穿着拖鞋走进便利店，却在货架转角处凭空消失。收银员坚称当时店里只有他一个人，就像此刻审讯室明明开着冷气，她的后背却洇出一片冷汗。

"城南废弃印刷厂，带着你的笔记本电脑。"新消息伴着电流杂音弹出屏幕，"如果想让妹妹活着见到月亮，就在子时前写完《刺青案》终章。"

窗外暮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降，铅灰色云层压着城市天际线。林夏突然发现警局走廊的挂钟全部停在四点十七分，秒针在玻璃罩后抽搐般颤动。她想起小说里那个被巫蛊诅咒的王朝，国师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暂停了整座皇城的时间。

"我要去洗手间。"她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面划出凄厉的惨叫。经过证物室时，余光瞥见物证袋里的青铜匕首正在渗出黑色黏液，那些液体像有生命般爬向封存的小说手稿。

隔间门锁咔嗒合拢的瞬间，镜面突然泛起涟漪。林夏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褪去现代装扮，乌发如瀑垂下，绯色衣袂无风自动。腰间玉佩与怀中剑鞘相撞，发出清越龙吟——正是她笔下那个总在雨夜杀人的红衣刺客。

"你终于来了。"镜中人开口时，瓷砖缝隙钻出细密血珠，"国师的换魂大阵将在月蚀之夜完成，届时两个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