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信奉逆境中才能成才,而受了欺负还击不成的,就是废物。
裴家不允许废物存在。
我的成绩必须拔尖,我的社交必须广泛,如果家长会当天我不是被全班追捧的那一个,那么回家之后的一个周末,等待我的将是阴沉无光的阁楼。
没有窗、没有灯,沉重的木门没有一丝缝隙,任我如何哭喊尖叫都传不到外面一丝。
阁楼上没有时间的概念,五岁的我被抛弃在漫长寂静的幽闭空间里,体验无穷无尽的恐惧和绝望。
爸妈的命令下,没有任何人敢在“惩罚”时间里接触我。
除了裴言川。
他会在家里人都熟睡的深夜悄悄爬上阁楼,隔着厚厚的、紧锁的门轻轻敲击我们的暗号。
咚、咚咚、咚。
【我在这里。】
咚咚、咚、咚。
【我在陪着你。】
门板传来的轻微震动,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无数个被冰冷恐惧浸染的夜晚,他陪我一同受难。
住在裴言川家的这些日子,比我想象中要融洽得多。
融洽就融洽在,大部分时候我见不到他人。
裴言川作息规律,每天晨跑早餐雷打不动。我则习惯性熬夜做计划书,晚睡晚起,一周的早餐能吃上一顿都算好。
白天他在公司忙,我往各个分部跑,路线南辕北辙,压根凑不到一处。
大部分时候我到家已经是凌晨,按照他的作息,应该早睡着了。
以至于某天深夜,我忽然饿了想吃宵夜,下楼一进厨房就撞见刚打开冰箱的裴言川时,还愣了一下。
夏天闷热,冰箱微弱的光线里,裴言川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,头发还湿着。
宽肩、窄腰、薄肌、倒三角。
啧,还是那么完美地契合我的喜好。
“裴、如、夏。”
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一个激灵。
低头一看,手已经快摸到腹肌上了。
裴言川恶狠狠地盯着我,不知道是洗澡后的余温还是夏天的闷热,脖子隐隐红了一圈。
真可惜。
我悻悻地收回手,又多看了两眼。
手臂肌肉线条优秀,一看就是上品。
裴言川几乎要被我气笑了。
“看够了?没看够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?”
“行啊,你房间还是我房间?事先说好明天有局,最多……嗯?!”
我满嘴跑火车跑到一半,忽然腰间一紧、脚下一空。
——直接裴言川被扛到了肩上!
5
我瞪大眼睛扭过头,惊得一时间居然没说出话。
“裴言川!你……”
我忽然闭嘴了。
他扛着我走出厨房,窗外月光洒落,照出他身上不正常的红。
裴言川的酒量很好,从不上脸。
他在深夜洗澡,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。
我依稀记得,他今晚的行程是宋家的酒会。
……宋枝啊宋枝,你怎么敢对他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。
“怎么,说不出话了。”
裴言川把我扔到床上,低头嗓音发哑,眼里烧起压抑的野火。
“刚才不是挺能说吗,现在想跑了?”
“当然不想。”
我回过神,抬手勾住过往无数次梦境里出现的月亮。
用手指探进微湿的发间轻轻攥住……
——然后猛地将他拉近。
我望进裴言川欲望和隐忍交缠的眼,在他耳畔轻轻笑着,说:
“两年前没尝够的,现在补给我怎么样,哥哥?”
“裴如夏,我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