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几乎有些想笑。
柳思思的借口如此拙劣,竟然能把他们骗得团团转。
多么可笑!
“我不去!她有病就去找护工,凭什么让我去!”
我的声音已经隐隐带着哭腔,甚至有些歇斯底里。
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从前那么相爱的两个人,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?!
傅霖皱起眉头,一把将我手上的针管扯了下来,拽着我往门口走。
“姜宜,我们从前可没教你将这些恶毒的手段用在亲人身上,今天你不去也得去!”
这出闹剧引得走廊上的众人频频侧目,护士带着保安们匆匆赶来。
“傅先生,这里是医院,请你赶快放开姜小姐,不然我们就要报警了!”
傅霖啧了一声,似乎有些烦躁。
就在这时,姜浔带着一群保镖出现了。
“我妹妹她精神方面有些问题,不适合待在这里。”
话音落下,保镖们一拥而上,死死钳制住了我。
我拼命反抗,却只是徒劳。
看热闹的路人们不明所以,保安们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。
这家医院70%的股份都由姜式集团掌控,得罪了姜浔,轻则被炒鱿鱼,重则……
眼看人群逐渐散去,我彻底绝望了下来。
姜浔掐着我的下巴,恶狠狠地道:
“看见了吗姜宜?现在没人能帮你!”
“你再不听话,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,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!”
我闭了闭眼,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。
再开口时,已经是说不出的惨然。
“好,我答应你……”
4.
我被强行送到了柳思思的病房。
她看到我,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得意,却还是假装愧疚道:
“我不是故意要让姐姐来照顾我的,姐姐不会生气吧?”
我麻木地和她对视,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。
姜浔皱起眉,毫不客气地扯住我的头发,冷言训斥道:
“装什么死人?思思跟你说话呢,你没听见吗?”
“让你照顾思思已经是对你最仁慈的惩罚方式了,你还不快感谢她?”
我只能苦笑。
他们强迫我拖着病体来给柳思思当笑话看也就算了,居然还要我感恩戴德。
我在他们眼里是得有多贱啊!
“别跟她废话!”傅霖冷嗤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,小时候是个结巴,长大了是个哑巴。”
听到这句话,我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泼下一盆凉水,狼狈地僵在原地。
果然,只有最了解你的人才最知道怎么伤害你。
我小时候语言能力发育迟缓,一直到七八岁说话还不流畅。
因此被同龄的小朋友喊作“小结巴”,常常被欺负。
只有姜浔和傅霖,他们不仅不嫌弃我,还捏紧拳头打跑了所有嘲笑我的人。
他们承诺会永远守在我身边,不许任何人伤害我。
可现在,伤我最深的却是他们。
童年的伤疤就这么血淋淋地被揭露了出来。
柳思思捂着嘴唇咯咯直笑:“姐姐以前真的是个结巴吗?那也太好笑了吧。”
傅霖神情温柔地注视着她,说出的话却满是对我的森森恶意:
“确实好笑,连句话都说不明白,智障似的。”
“我书房的电脑里还有她那时候的录像,乖思思,你先好好养病,等出院了我拿给你看。”
他口中的录像是我八岁生日那天,傅霖用傅家祖传的项链哄着我录的。
其实只有一句话:“宜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