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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的暴雨像断了线的玻璃珠,噼里啪啦砸在32层的天台围栏上。我攥着已经发烫的手机,银行APP里的数字在雨幕中明明灭灭——20万,这是我给母亲准备的救命钱,现在只剩小数点后两位。
三天前,我还在为这个数字欣喜若狂。母亲化疗需要20万,我白天在房产中介卖命,晚上送外卖,终于凑够了这笔钱。记得那天晚上,我特意买了母亲最爱吃的糖炒栗子,准备去医院给她一个惊喜。
可就在我准备转账时,发现相恋三年的女友小美和我的老板在办公室里缠绵。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我看见小美穿着我送她的香奈儿连衣裙,涂着我买的YSL口红,坐在王总的办公桌上。她的高跟鞋掉在地上,丝袜挂在桌角,而王总的手正在她裙摆下肆意游走。
"林深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"小美看见我推门而入,却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理直气壮地说,"你看看王总,人家开保时捷住别墅,你呢?连个首付都凑不齐。"
我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王总整理着阿玛尼西装的领带,露出标志性的假笑:"小林啊,不是我说你,就你这业绩,要不是我看在小美的面子上,早就把你开了。你看看你这个月带看量,连新来的实习生都不如。"
我转身离开时,听见小美娇滴滴地说:"王总,人家想要那个爱马仕包包......"
走出公司大楼,我站在雨中,任凭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水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医院打来的电话:"林先生,您母亲的化疗不能再拖了,如果明天还不能缴费,我们只能停止治疗......"
我颤抖着打开手机银行,准备给医院转账。可就在这时,我发现账户余额只剩下0.01元。我疯狂地刷新页面,可数字依旧没有变化。我这才想起,三天前那个穿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人,此刻应该正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数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