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吧。他递给我的"内部认购合同"还带着古龙水香味,说这是最后一套地铁口的loft公寓。
"林先生,这可是内部价,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,我也不会把这个机会给你。"他拍着我的肩膀,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,"你想想,地铁口的loft,转手就能赚一倍。到时候你母亲的医药费不就有着落了?"
我鬼使神差地把20万转给了他,换来一张盖着假章的合同。等我发现上当受骗时,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我站在32层的天台上,看着脚下繁华的都市。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开来,像一幅被打湿的水彩画。我想起母亲化疗时总说病房的消毒水味像老家竹林,想起她偷偷把止痛药省下来,说等病好了给我买新衣服。
"妈,对不起......"我跨出围栏,准备结束这一切。
手机就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,屏幕显示是缅甸打来的FaceTime。我下意识按下接听,画面里穿香云纱唐装的老人正把玩着一枚翡翠扳指。
"林深先生,我是苏氏家族办公室首席律师。"老人身后的红木屏风上,金丝绣着九爪蟠龙,"您的曾外祖父苏鹤年先生遗嘱中特别注明,当他的玄外孙年满25周岁时......"
雨声突然变得很远,律师的嘴唇还在开合,我的视网膜上却只剩那些跳动的零。100亿后面跟着的货币符号在暴雨中旋转,渐渐变成母亲床头那张泛黄的合影——穿旗袍的少女站在南洋骑楼下,眉眼与我七分相似。
"您母亲是苏鹤年先生流落在外的曾孙女。"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,"1949年,苏家举家迁往缅甸,但您的外曾祖母因故留在了大陆。这些年,我们一直在寻找她的后人。"
我瘫坐在地上,任凭雨水打湿全身。手机里,律师还在详细介绍遗产内容:缅甸的翡翠矿、新加坡的航运公司、香港的写字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