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铁柱的“金钟罩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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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公社组织背石碑,父亲非要跟邻村的壮汉较劲,结果被青石板划开半尺长的口子。我记得他被人抬回来时,棉袄冻成了冰铠甲,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掰下来的石碑角——说是要给我磨个砚台。

"陈芝麻烂谷子的事..."父亲含混地嘟囔,突然倒吸冷气:"嘶——你挑刺还是剔骨呢!"

门帘突然掀开,夜风卷着二婶的大嗓门撞进来:"铁柱家的,听说..."声音戛然而止。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,照见父亲光溜溜的屁股和二婶瞪得滚圆的眼睛。

接下来半柱香时间,我见识到了父亲这辈子最敏捷的身手。他蹿起来的速度让炕桌上的针线笸箩都飞到了房梁上,抓棉被的架势活像溺水的人捞救命稻草。而母亲举着带血的缝衣针,笑得歪在了腌菜缸上。

第二天全生产队都知道了三件事:铁柱的屁股比关公脸还红,会计老周的眼镜笑裂了必须去县里配,以及我家灶房梁上至今还挂着个倒扣的针线筐。

秋收过后,农闲时节。村里的闲话就像晒谷场上的麻雀,扑棱棱地到处乱飞。起初只是说铁柱的屁股比关公脸还红,后来不知怎的,就变成了铁柱用屁股接住了山匪的子弹。

"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,"二婶子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手里的鞋底子拍得啪啪响,"铁柱从公社开完会回来,半道上就听见'砰'的一声..."

我蹲在碾盘后头,看着二婶子眉飞色舞地比划。她嘴里的父亲俨然成了个武林高手,一个鹞子翻身就用屁股挡住了飞来的子弹。最绝的是,她说那子弹是金子打的,上头还刻着"山大王专用"。

"瞎说!"我忍不住探出头,"我爹那是让弹弓打的!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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