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门主的玄铁鬼爪。陆昭明在坠落中看见她旋身挽出七朵剑花，正是寒潭秘录里缺失的第七式"孤鸿踏雪"。

"接着！"青铜匣凌空抛来，九幽门主鬼爪突然转向。陆昭明本能地按动匣底机括，羊皮卷弹出的刹那，月光忽然染上血色。卷轴中的经脉图在血月下浮动重组，化作漫天星河涌入眉心。

九幽门主的狞笑凝固在喉间。陆昭明并指为剑，惊鸿剑法的第九重"星河倾"自指尖泻出，千百道剑气如银河倒卷。苏挽晴的银铃在风暴中碎成齑粉，她望着少年与记忆里寒潭壁画上的剑影渐渐重合，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。

血月隐入云层时，青铜匣在晨光中化作飞灰。陆昭明抱起气息微弱的苏挽晴，她心口的蛛纹正被某种金色脉络吞噬。"原来秘录要配合血月潮汐..."他望着满地九幽门徒的尸体，突然明白寒潭血案的真相——二十年前有人为夺秘录，在月食之夜屠尽参悟者。

"烟雨楼地宫...还有半卷..."苏挽晴咳出血沫，将染血的同心结塞进他掌心，"小心...楼主..."她的声音戛然而止，腕间银铃碎片却突然腾空，拼成指向东南的箭头。

陆昭明握紧断水剑，剑身映出血色褪尽的朝阳。风里传来遥远的钟声，惊起一群白鹭掠过残破的屋檐，朝着烟雨朦胧的江南深处飞去。

暮色漫过飞檐时，陆昭明背着苏挽晴摸进烟雨楼后山。染血的银铃碎片悬浮在丈许高处，在参天古木间投下细碎光斑。他按着羊皮卷上浮现的新纹路运转内力，惊觉经脉中流淌的已非昔日青城派心法，而是寒潭秘录记载的"月相周天"。

"东南巽位，遇水则止。"苏挽晴昏迷前的呓语在耳畔回响。陆昭明拨开垂藤，月光照在石壁青苔的瞬间，竟显出一幅星图——北斗杓柄正指向崖下深潭。

潭水冷得刺骨。陆昭明闭气下潜时，怀中的青铜匣残片突然发烫。幽蓝光芒自潭底裂隙渗出，照亮了整座水下地宫。当他看清穹顶镶嵌的夜明珠排列成二十八宿，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说烟雨楼藏着半部江湖史。

机括转动声从身后传来，陆昭明旋身横剑，却见苏挽晴腕间残存的银铃正在潭水中震颤。那些碎片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，逐次嵌入地宫石门凹槽。门开刹那，千年沉香的雾气扑面而来，他颈后寒毛陡然竖起——这是师父书房暗格的味道。

烛龙铜灯次第自燃，照亮甬道两侧的壁画。陆昭明指尖抚过斑驳彩绘，画中剑客起手式赫然是惊鸿剑法第三式"流云回雪"，但运剑轨迹却与苏挽晴使出的截然不同。越往里走，壁画残缺越甚，到第七幅时只剩半截染血的剑穗。

"你果然来了。"

沙哑的叹息惊得陆昭明拔剑出鞘。甬道尽头的水晶棺旁，烟雨楼主白须及地，手中青铜酒樽映着烛火，樽身蟠螭纹与陆昭明怀中的匣子如出一辙。

"咔嗒。"

"二十年前，寒潭三十六杰共参秘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