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把霓虹灯牌浇得滋滋作响，容雪辞数着第八道闪电劈开天际时，后背重重撞在了潮湿的砖墙上。刀疤脸用蝴蝶刀挑起她湿透的衣领，金属冷光映出锁骨处未愈的烫伤。
"这月第七次逮到你了容小姐。"男人把烟灰弹在她发间，"听说你妹妹今天又进抢救室了？"
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，不用看也知道是仁和医院的催缴短信。容雪辞攥紧背包带，劣质皮革在掌心发出濒死的呻吟："王哥，设计师大赛的奖金下周就到......"
"啪！"
沾着泥水的病历单甩在脸上，刀疤脸突然揪住她头发往墙上撞。后脑磕在消防栓的瞬间，她听见金属门后传来模糊的电子音：【三号手术室病危通知】。
"你妹妹的命现在攥在哥几个手里。"男人解锁手机，屏幕上是手术室实时监控画面。戴着呼吸机的少女正在抽搐，心率仪发出刺耳鸣叫。
容雪辞的指甲陷进掌心："你们在氧气机做了手脚？"
"聪明。"刀疤脸用刀刃划开她衬衫第三颗纽扣，"陪兄弟们玩三天，钱和妹妹都还你。"
雨幕里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。
温热的血珠溅上眼皮时，容雪辞闻到了龙舌兰混着硝烟的味道。黑色皮鞋碾过碎酒瓶，霍凛川擦拭金丝眼镜的动作像在给手枪上膛，腕骨凸起处盘踞着烧伤疤痕。
"三百万。"他摘下沾血的皮手套，"够买她几夜？"
刀疤脸捂着流血的头皮后退："霍先生，这是沈二少要的人......"
支票拍在脸上的声响比耳光更羞辱。容雪辞看着催债人连滚带爬消失，下颌突然被虎口钳住。霍凛川的银灰领带垂在她颈间，像绞刑架上摇晃的绳索。
"容小姐比照片上狼狈。"他拇指擦过她破裂的唇角，"为了躲我，甘愿被这种杂碎羞辱？"
雨水顺着男人锋利的颌线滑落，容雪辞瞳孔骤缩——三天前财经头条还在报道霍氏继承人车祸失明，可此刻月光正清晰映在他虹膜里。
"霍先生的眼睛......"
"这不重要。"霍凛川忽然扯开衬衫，锁骨下方溃烂的烧伤创面泛着血光，"重要的是你一个月前从火场偷走的资料。"
救护车鸣笛声刺破雨幕，容雪辞摸到背包里冰凉的翡翠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