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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西,偏赶在主子请安时浮上来。」
「那是夏竹?」
我攥紧袖中残玉。
嬷嬷斜眼嗤笑:
「昨儿抬出去的还是夏竹,今儿可说不准是谁。」
4.
慈安堂的暖香熏得人头晕。
太妃在贵妃榻上半躺半靠着,染了红指甲的手指,正拨弄着一串佛珠。
我跪在青砖上,等到她拨弄到第九颗南红珠子时,
她才懒懒开口:
「这是老五,来瞧瞧这新妹妹。」
「女儿给母亲请安。」
屏风后转出个华服女子,金丝牡丹裙裾扫过我手背。
她捏着我下巴端详半晌,突然扬手—— 「啪!」
左脸火辣辣地烧起来,我听见金镶玉护甲刮过耳垂的脆响。
「狐媚子。」她甩着帕子冷笑,
「前头四个好歹是良家子,如今连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也配进王府?」
「柳娘!」太妃拨佛珠的手顿了顿,
「这是钦天监算过的喜丧,冲喜的姑娘得用阴时阴刻的。」
我猛地抬头。
棺椁,冲喜,阴时阴刻——这副身子,竟真是从坟里挖出来的 !
「妹妹莫怪,大夫人近日肝火旺。」
素色锦帕递到我的眼前,绣着几簇淡青忍冬。
我顺着月白裙裾往上看,对上一双秋水般的眸子。
「我是二夫人苏月,」
她将药瓶塞进我掌心,「这玉肌膏......」
「装什么活菩萨!」
绛红裙摆旋风似的卷了进来,三夫人赵婉儿捏着块咬过的枣泥酥,
糖霜簌簌着落在我裙上,「上个月往我汤里搁巴豆的,不是姐姐你?」
「够了!」
佛珠重重拍在案上,太妃抚着心口咳嗽:
「你们打量着靖王不在,便要掀了我这慈安堂?」
众人霎时噤声。
我盯着太妃腕间,伴随着咳嗽滑落的翡翠镯,突然想起夏竹被拖走时,也曾露出半截相似的碧色。
5.
散场时赵婉儿故意撞我肩膀:
「听说昨夜殿下连合卺酒都没喝?真可怜,第五房......怕是要成第五个牌位呢。」
她腕上金镶玉镯叮咚作响,我盯着那抹碧色,突然伸手——
「你做什么!」
「姐姐的镯子真别致。」
我摩挲着镯扣内侧的刻痕,
「这『安』字,是殿下送的?」
赵婉儿脸色骤变。
她一把扯回袖子疾步离去,却在拐角撞翻捧花婢女。
我俯身扶人时,发现碎石缝里卡着半枚玉佩——
正面「靖」,背面「安」,与我枕下残玉正好拼合。
6.
卯时的雾气还没散尽,太妃宫里的李嬷嬷便捧来骑装。
「林姨娘好福气啊,王爷点了您伴驾围猎。」
胭脂色的窄袖袍铺在榻上,我摩挲着领口的狐毛,指尖突然传来刺痛——
三根银针藏在绒毛里,针尖泛着幽蓝。
赵婉儿的笑声从廊下飘进来:
「妹妹可要穿厚些,秋猎场风大,别摔得脖子都断了。」
她发间『金步』首饰在我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