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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最年轻的考古学博士,竟成了靖王府第五房妾。
今夜红烛高燃,他掐着我的脖子冷笑:「上一个说女子『当自立的』,尸体还泡在井里。」
1.
我是被一缕檀香味熏醒来的。
后脑仿佛被铁锤砸过,喉咙里泛着血腥味,眼前是晃动的龙凤红烛。
「真疼!」
绣着金丝的盖头滑落时,我正对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。
「林氏,你如何看待三从四德?」
「??? 」
玄色婚服的男人抬手捏着我的下巴,拇指擦过我唇上的胭脂。
他掌心有刀茧,蹭得人发疼。
我恍惚间瞥见他交领处暗绣的蟒纹,突然想起昏迷前最后的场景——
我在墓室触碰的陪葬玉佩,正面刻着「靖」,背面是「安」。
「殿下,」我扯出乖巧笑意,
「女子应当以夫君为天。」
他忽然俯身,龙涎香混着几丝酒气喷在我耳畔:
「上一个说『女子当自立』的,尸体还泡在井里。你猜她第几房?」
烛火轻颤,爆了个灯花。
我后背渗出冷汗,
终于看清他腰间玉佩——和墓室那枚一模一样。
「第五房。」
他自问自答,指尖划过我颈侧跳动的血脉,
「你运气好,前四个都疯了。跳井的,撞棺的,吞金的......」
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「殿下恕罪!」
小丫鬟扑跪在地,碎瓷片扎进膝盖,
「夏竹来送、送合卺酒......」
2.
靖王松开手时,我脖颈已泛起青紫。
他拎起玉壶斟酒,琥珀色的液体里沉着细碎金箔:
「喝了这盏酒,才算我谢家人。」
我盯着酒液里自己的倒影。
二十一世纪考古学博士的脸,正戴着凤冠霞帔。
「哐当——」
酒盏突然被撞翻在地。
名唤夏竹的丫鬟抖的如筛糠,袖口露出半截带血鞭痕:
「饶…殿下饶命!这酒......这酒是太妃娘娘赏的......」
靖王的眼神瞬间凶狠。
我被扔在喜床时,听见他吩咐侍卫:「拖去水牢,别脏了『爱妻』的屋子。」
这好似是特意说给我听的。
红烛燃到子夜,我终于摸到枕下的硬物。
半块残玉,刻着「安」字 ——这似是我于21世纪存在的证物。
窗缝突然塞进染血的帕子,歪歪扭扭字迹映着月光——
「第五房,活不过三更。」
3.
寅时的梆子刚响过三声,两个粗使婆子便闯进我的屋子。
「林姨娘,该给太妃娘娘请安了。」
铜盆「咚」地砸在梳妆台前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袖口。
我盯着水面浮动的胭脂色,想起昨夜帕子上的血——和眼前这盆水一样红。
廊下的雪扫得格外极净,好像是为了突显井台边的腥气。
麻绳摩擦青石的吱呀声里,一截泡胀的藕臂晃出井口,腕上银铃叮当作响。
带头的嬷嬷踹了踹尸脚:
「晦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