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怎么说呢，已经分不清主播是真心还是阴阳。”
11
观众还是不懂我。对于和钱相关的事，我永远真心。
这场直播让我账上多了近五位数的打赏分成，评论区也从一水的谩骂变成了同情居多。
希望他们看在同情我的份儿上，下次直播能不吝打赏，多刷游艇。
12
第二天到学校，同班同学看我的表情跟看鬼一样。
我摸摸脸。不至于吧？这具皮囊瘦弱但秀丽，以人类角度来看，还是挺不错的。
直到李清荷也走进教室门，我才隐约回忆起一些细节：
比如我本来成绩优异，是能拿奖学金的主儿。
但高二那年李清荷认祖归宗，顺便转学过来，我是假千金的消息就传遍全校，曾经的闺蜜也离我而去，到李清荷身边当牛做马。
而因为最近李清荷在学校越发得势，我则成绩下滑谣言缠身，精神状态极差，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。
同桌皱眉：“你不是休学了吗？”
我想了想，李父李母和贾父贾母都没心思管我，更别说腾出空给我办休学了。但出于严谨，我询问：“你看到我休学申请了？”
同桌嗤笑：“张珊珊在教务处看到的，还能有假。”
张珊珊，“我”的“好闺蜜”。
就我个妖来说，无论是他们传谣言我忘恩负义欺负李清荷，还是老师势利眼儿课堂打压我，我都不在意。
我在意的是，之前原主还是李家千金的时候，虽然爹不疼娘不爱，但有个爷爷对她一直不错，每次见面都给不少钱，对于一个中学生来说手头算阔绰的了。
可是为什么我来后账户这么干净呢？
都是“我”的好闺蜜张珊珊，一边背后说我的坏话，让我成了同学口中“蛮横跋扈看不起他们的大小姐”；一边当我“唯一的朋友”，榨干了我的小金库。
现在看来，张珊珊是要斩草除根，让我彻底消失在学校里。
张珊珊跟在李清荷身后进教室来了。
13
看到我坐在座位上，张珊珊和李清荷都一愣。
李清荷似乎是被我昨晚夜闯李家的气势震慑，此时不敢上前，犹豫着当做没看见，在自己位置上坐下。
倒是张珊珊皱着眉过来，敲敲我桌子：“人还是要点脸，都这样了，换个学校不好吗？”
我看向她手敲的地方：我的课桌面，上面用洗不掉的油性笔写着“假千金”“野丫头”“霸凌怪”“撒谎精”，以及一些更加奇特刺激的字眼儿。
看字迹，还不是一个人写的。
我把昨天拿回来的复习资料整整齐齐放在桌角：“张珊珊同学，你也太娇气了。只是桌子脏了，不至于换个学校。”
她的表情仿佛被噎住了，我没理她。
哼，欠了我钱还趾高气昂，没看我欠了李父李母钱，都知道态度诚恳主动承诺还钱吗？
白长这么大，一点儿不懂事。
14
第一节是英语课，我听了十分钟，觉得老师说的我记忆里都有，便埋头算张珊珊欠我多少钱。
“贾沁。”英语老师忽然点名：“你看看人家清荷，真是比你有钱的人还比你努力。你现在已经不是李家的千金大小姐了，不好好学习以后是准备去什么下三滥的地方赚钱吗？”
台下一片寂静。
闫老师是我们班主任，曾经对我很好。不过李清荷来了之后，这份好就给了李清荷。
我遵循着课堂礼仪站起来礼貌道：“不好意思闫老师，您今天说的我的确都懂了，所以抓紧时间处理点私事，好节约时间复习。”
“另外您刚刚说的话我不是很同意。”我认真和她探讨赚钱这门学问：“在坐这么多同学，李家大小姐只有一个，学习好的也只有那么一小撮。那么我们剩下其他人，按您的话说，都要去下三滥的地方赚钱吗？”
“我觉得，好学历固然对赚钱很有帮助，但如果我不善学习，也并不是从此钱途无望。”
“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赚钱这个事情，发现赚钱的途径多种多样，比如我昨天晚上就通过直播赚取了不少打赏，这固然不能说有什么技术含量，但也说明，赚钱和考学不一样，不是自古华山一条道。”
闫老师的表情看起来和之前的张珊珊有点像，仿佛噎到了什么，忽然怒起，“砰”地拍上讲桌：“好！你能说，来来来，你上来给我们讲讲，有什么私事比听课更重要！？”
我看了看手上已经算出结果的草稿纸，从善如流地经过目瞪口呆的同桌，来到讲台上。
A中设备都是最先进的，讲台配有小话筒，我拍了拍，确定收音正常：“各位同学好。既然闫老师邀请我上来说说，那我就说说。”
这下，所有人都用仿佛噎到了什么的表情看着我。
我把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清单向全班展示：“张珊珊同学自高一上学期和我结识后，一直以‘今天我没带钱，你帮我垫付下’‘咱俩这关系谈钱生分了’‘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啦’等诸多理由，借钱不还总计两万八千四十四块三。”
张珊珊的脸色瞬间涨红，接着很快青白下来。
纸在我手上哗啦啦地抖：“咱们已经高三，相处的时间不多了，想到即将要和曾经的好友各奔东西，我就为借出去的钱感到心疼。张珊珊同学，清单我课后会复印一份给你，希望你尽快还钱，不要伤害我们纯洁的同学情谊。”
说完我就下台，还不忘伸手邀请一脸菜色的闫老师继续讲课。
15
张珊珊的家境我多少知道，普通工薪阶层，几百块能拿得出来，但要一下子拿出两万，也是她一个高中生力所不及的。
不过这关我的事，我只对我的钱负责。
那天课上发生的事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，很是掀起一阵讨论。
也有人认出台上的人是我，结合我昨天的直播，我的评论区迎来了一波“向硬刚大佬学习”的粉丝。
而张珊珊的社交账号则水深火热，几千名网友喊着让她还钱，甚至威胁要去她爸妈单位通报此事。
张珊珊急的嘴角起泡。
闫老师也被网友们批得体无完肤，甚至惊动了校方。
视频爆火后的第二周，我们就换了个沉稳老练的英语老师做班主任，她不管我课上干什么，偶尔点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