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落地道:
「清疏姐姐的嫁衣,我的确不该夺人所好,不过,即使用不上,也请清疏姐姐不要毁了去……」
她不舍地将嫁衣还给我,君墨宸却伸手截了过去:
「娆儿既然喜欢,穿上便是,这嫁衣瞧着确与娆儿的气质更相配。」
「清疏,反正你也用不着,就当送给娆儿作谢礼吧。」
「若不是她好心,主动向族内说起,你也做不了我的侧夫人。」
做你的侧夫人,难道我便欢喜吗?
我宁可她从未提起此事,宁可不要她这份好心。
「这是我的嫁衣,便是我穿不上,也不送人,还给我。」
我伸手去抢君墨宸怀里的嫁衣。
君墨宸皱眉躲闪,在我的不依不饶下,似乎恼了,一手朝我拂袖挥来。
啪——
我的脸侧偏向一旁,脸上的红印在苍白的肌肤上清晰可见。
「清疏姐姐……」
林月娆先一步向我走来,她搀着我的手,指责君墨宸,
「墨宸哥哥,你怎么能打人呢,你不会有家暴倾向吧?」
君墨宸虽听不懂何为家暴,却直觉不是好词,下意识朝林月娆解释:
「怎么可能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「你还不快给清疏姐姐道歉。」林月娆瞪他一眼。
君墨宸这才歉疚地看向我:「清疏,抱歉,我没有注意……」
玉紫取来药膏替我敷药,君墨宸却站在一旁向林月娆解释着自己没有家暴倾向。
只为了一个词较真至此,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君墨宸。
林月娆将嫁衣放回我腿上,扯着君墨宸出了院子。
边走,风中还飘来了女子的训话:
「男人是不可以动手打女人的,你可不能学坏男人家暴,不然我可不敢嫁给你……」
「我真不是有心的,以后……绝不会……」
声音渐去渐远,我摸着脸上的红痕,看见红嫁衣下的双腿骤然透明了一瞬。
一个巴掌,换回自己的嫁衣,
呵……真讽刺啊……
05
我曾问过君墨宸,
若是有一天,他的命定之人出现了,他会拿我怎么办?
他是怎么说的呢……
君家数百年来,所遇命定之人者不逾十人,他岂会那般好运。
便是当真如此幸运,得遇命定之人,也万比不得陪他出生入死的我重要。
他说,他是我以血浇灌出来的桃儿,便该属于我,
没得让半道出来的命定之人摘去的道理。
可我忘了,桃树结了那么多的桃儿,何至于只给我一人呢?
红绸满院,喜字成双。
红烛摇曳的洞房内,男女动情的喘息声声入耳。
「墨宸哥哥,今夜也是你和清疏姐姐的洞房之夜,你一会儿还会去她房里吗?」
「娆儿舍得放我离开?」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,带着事后的餍足。
「不舍得,若是可以,我半分都不想让你碰旁人。」
「在我们那里,都是一夫一妻制的,清疏姐姐侍奉你在先,我权当是你的前女友了。」
「我能接受你有过别的女人,可你有了我,我便不愿你再碰除我以外的任何女人。」
男人习惯了女子偶尔蹦出些新鲜词汇,意会其意后一笑,却又似不解:
「娆儿既想独霸我,为何又主动向族内提起纳清疏做我的侧夫人?」
「这个时代不同,清疏姐姐一个女子若是没有名分,日子会很难过的。」
「清疏姐姐身怀治愈之力,为你付出这么多,我们该善待她才是。」
「有了这个名分,我们可以从别处补偿她,对她好,只要……」
「只要什么?」
「只要你不碰她,对她多好都可以。」
男人似乎极为满意这番话,郑重低语:
「好,我不碰她,日后,我只属于娆儿一人。」
这话,他曾经也说过:我只属于清疏一人……
「墨宸哥哥……」
「娆儿,该改口叫夫君了。」
「夫……夫君……」
女子的羞怯被蓦然撞碎,声音愈发婉转。
我捂着痛到麻木的胸口,抓着窗沿的手指抖然杵断了指甲,
断甲发出的异响惊动了屋内的君墨宸。
转眼间,他便出现在窗户前。
男人只匆匆披了外衫,我曾抚过无数次的那片胸膛之上满是斑斑红痕,
却再无一处是我落下的痕迹。
他眼神凌厉地望向我的方向,似乎在看我,
可我知道,他的目光早就穿透了我,
他,看不见我的……
新婚洞房,从君墨宸迟迟不曾出现在我的院子开始,我的心脏便一遍遍传来针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