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人人各司其职,默守陈规,像一座沉睡中的世外桃源。
我无聊啊!
初来东宫的新鲜感已经褪去,每天见的是同样的人,逛的是同一个花园,踩的都是同一条狗拉的屎。
某天我看着老旧的宫殿、四处翘起的地砖,突然灵机一动——干脆,把东宫来个大翻修吧!
施工会带来大量木材、松油,我可以趁夜黑风高放把火,把太子烧死在书房里。
计划敲定,我找东宫大总管商量,还把自己精心设计的图纸给大总管展示。
大总管只回了两个字:“不行。”
我还想跟他争辩,他说:“施工会扰了太子清净,到时候拔舌头、剜眼睛、割鼻子,太子妃选吧。”
“你们就唬我这个外人吧!我看太子仁义得很,才不会这么残忍。”
大总管摘下面罩,一个黑黢黢的鼻洞对着我。
他身后的几个小跟班,有的张开嘴,露出没有舌头的猩红口腔;有的摘掉假眼球,含在嘴里当果糖。
我立即收起图纸,给他们说了声拜拜就走了。
一计不成,我又把主意打到了太子的膳食上。
我去视察了膳房,严厉指出,太子吃得太清淡,怪不得那么瘦,连跟我洞房的力气都没有。
于是我亲自下厨,煲了一锅浓浓的牛骨头汤,并且加了一味特制的大补料:一口含笑粉。
只要喝一口,太子就可以含笑九泉了。
正准备给太子送过去,膳房总管拦住我:“太子妃,按照规矩,太子所吃的一切食物,都需要制食者试吃。您先亲自吃一口,才可以上呈太子。”
我转身就把汤倒进泔水桶里,“你们太子破规矩真多。”
3
这天晚上,我正准备上床就寝,忽闻太监来报:“太子妃,太子召见您!”
我一个激灵,太突然了,不是说好三个月见一次的嘛,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啊?
真是的,我一点准备都没有!
推开书房的门,迎面扑来麝墨书香。我放轻脚步,在错落林立的书架间穿行。透过红木格的缝隙,隐约看到西边轩窗下一抹青影。
太子正坐在窗下欹案旁,左手持卷,右手据搘颐,绸衣松松用衣带束着,肩上披着一袭裘衣,簇金团云的衣摆在他身下铺散开来,浓烈的色泽,反衬得那面颊冰雪无暇。
他比上次更瘦了,更白了,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。
见到我来了,他放下书卷,向我招手:“星野,来,让我看看你。”
我带着一点羞涩走上前,靠着他坐下。
他细细打量我,“这些天,过得可还习惯?”
“还行,可忙活了。”
“嗯,我听说了,你又要翻修宫殿,又亲手给我煲汤,真不嫌累。”
“我无聊嘛,想为殿下做点事,不可以吗?”我撒娇。
他温和道:“我的事,不需要你插手。你就乖乖待着,莫让我操心,莫给我添乱。”
“这么久不见我一次,你到底当我是你的妻子吗?”
他沉默半晌,道:“星野,我们做那样的爱人好不好?不要常相见,就偶尔见一下,确认对方还活着就好。我喜欢一个人待着。”
这下给我搞懵了。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,让我守活寡的另一种表达?
他既然喜欢一个人过,又干嘛要娶妻呢?
但我没有反驳,乖乖回答:“好,都听殿下的。”
他很欣慰,“谢谢你的懂事。”
“但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“我可以,亲亲你吗?”
“啊?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可,可以吧……”他直直坐着,神色微僵,手握着楠木椅雕花扶手,捏得指甲都发白了,耳根却是红的。
我凑上去,他俊逸秀美的容颜近在咫尺,我咽了咽口水,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。
他瓷白色的皮肤,瞬间泛起桃花的颜色。
我又吻了他的下颌,耳垂,缓慢往下试探,直到他的脖颈。
我的舌下,压了一枚极短极细的银针。银针上淬了毒药,只要刺入他脖子上的血管,见血封喉。
试问太子殿下能否逃过这致命一吻呢?
既然他不要常相见,那我就要抓紧每一个见面的机会,要他的命。
我用舌尖把银针挑出,瞄准了他脖子上的血管,正要“吻”下去……
忽然间。
他扳过我的脸,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。
我猝不及防,银针被他的舌顶回去,直接扎进了我的舌头……
当时我就麻了。
初吻的甜蜜,堪比中毒啊!
我一把推开他,跌跌撞撞地跑出去。
跑回房中,兜儿看到我,打趣道:“哎哟,太子妃脸这么红?哎哟,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