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转身,门外依旧空无一人,可那道声音却还在回响,仿佛从门缝里钻进来的一股寒意。
他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冷静,深吸一口气后,猛地打开房门!
外面——什么都没有。
夜风吹过院子,带起一地落叶,树影在墙上晃动,仿佛无数扭曲的鬼手。村子里一片死寂,连狗叫声都消失了,只有远处的槐树,在风中缓缓摇曳。
李川皱起眉头,他不相信自己会出现幻听,于是警惕地走出门,四下张望。院子里确实没有人,可地上,却散落着几张被风吹乱的黄纸钱,隐隐约约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。
他盯着纸钱,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。忽然,他的目光落在门槛上——那里有一行细小的脚印,赤裸裸的,如同孩童留下的痕迹。
李川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可以确定,自己回家时院子里绝对干干净净,根本不可能有这些脚印。那么,这些脚印是从哪里来的?更重要的是,刚才敲门的,到底是什么东西?
他忍不住抬头看向远处的槐树,树影下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,一动不动地盯着他。
李川的心跳猛地加快,正准备仔细看清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!
他猛地回头,只见阿虎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,一脸紧张:“你是不是听见敲门声了?”
李川点点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阿虎脸色铁青,压低声音道:“赶紧进屋!别待在外面!”
李川虽然满腹疑问,但看到阿虎如此紧张,也不敢多问,赶紧跟着他回到屋里,把门反锁。
“刚才到底怎么回事?”李川坐下后,忍不住问道。
阿虎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,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。半晌,他才低声道:“你小时候应该听你祖父说过吧?阴村……不是普通的村子。”
李川眉头紧皱:“什么意思?”
阿虎沉默片刻,缓缓开口:“村子里有个传说,每逢农历七月,村子里就会出现一些‘回来的’人……他们不是活人,也不是鬼,而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。它们会在夜晚敲门,一长两短,就是它们的信号。”
“那我如果刚才开门了……”李川不自觉地攥紧拳头。
阿虎的脸色更加难看,低声道:“如果你开了门,它们就会带你走。”
李川只觉后背一阵发凉,回想刚才的一幕,心里不禁发毛。
他沉思片刻,忽然想到什么,问道:“你刚才说‘回来的’人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阿虎看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你还记得你父母是怎么走的吗?”
李川的心猛地一震,眼神微微颤动。
他一直以为父母是在一次意外中去世的,可村里人从未明确告诉过他详情,而祖父也总是避而不谈。
“你该查查你家的事情了。”阿虎叹了口气,缓缓起身,“还有,千万别靠近村口的槐树。”
李川深深地看着他,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。他知道,自己似乎正在接近一个不该触碰的真相,而这个真相,可能与父母的死有关……
夜已深,屋外的风依旧吹着,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低语。
李川看着窗外的黑暗,忽然觉得自己回来的决定,或许是个错误。
夜深如墨,村子里的风渐渐停了,四周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。李川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怎么也睡不着。
阿虎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——“千万别靠近村口的槐树。”
可越是这样,他的心里就越是充满疑问。
——村口的槐树到底有什么?
——“回来的人”又是谁?
最让他无法释怀的,是阿虎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你该查查你家的事情了。”
他翻身坐起,脑子里不断思索这些年来的疑点。从小到大,祖父从未和他详细提过父母的死因,村里人更是对此避而不谈,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事故。可现在看来,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。
想到这里,他深吸了一口气,心里涌上一股冲动——或许,去村口的槐树看看,能找到一些线索。
李川不是个轻易被吓住的人,虽然阿虎一再警告他别去槐树下,但那股不安和好奇,就像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,不弄清楚,他根本无法安心。
他拿起手机,看了看时间——凌晨三点。
这时候去的话,村里人应该都睡了,不会有人发现……
他握紧手电,深吸了一口气,轻手轻脚地推开门,踩着月光走出了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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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口的槐树,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之中。
它比李川记忆中的更高大,树干粗得像一堵墙,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晃动,仿佛无数张开手臂的影子。月光透过枝桠,洒落在地上,勾勒出一道道扭曲的黑影,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。
李川站在树下,心脏怦怦直跳。
他左右看了看,确定四周无人后,缓缓地绕着槐树转了一圈。树干的另一侧,有一块石碑,碑上刻着模糊的字迹,像是年代久远的墓碑。
他蹲下身子,用手电筒的光照了照,借着微弱的光线,依稀能辨认出碑上的几个字——
“李……亡……魂……”
碑上的字迹已经风化严重,看不清完整的内容,但这几个字足以让李川心头一紧。
——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块刻着自己姓氏的碑?
他伸手摸了摸石碑,触感冰凉,仿佛沾着一层寒意。忽然,他发现石碑下方的土壤松软,像是被人动过。
他心里一沉,强忍住恐惧,伸手扒拉了一下泥土,没挖几下,手指就触碰到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。
他用力掀开上面的泥土,手电光一照,一口小巧的黑色木匣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木匣已经腐朽,表面刻着一道道奇怪的符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