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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喵”了两声,她不理它,把自己裹进凉被里,蜷缩成一团,捂住了耳朵,拒绝再听到外界的声音。
二
猫不见的第一天。
许诗月睡醒时,已是翌日中午,床边书桌上放着一张便签纸,上面是母亲的笔迹。
“诗月,你昨天没胃口不吃晚饭,睡得很早,又睡得沉,今天早餐也错过了。等你起来,一定要吃东西,想吃什么让你哥做,或者点外卖;如果还是食欲不振,让你爸带你去医院看看,不准逞强。”
母亲是工作忙碌的单位领导,经常有应酬,回家就很晚,而她已经睡着,母女俩这样不凑巧可能好几天说不上话。不过,母亲都会给她留标签,了解她当下的状态,提醒她相关的事宜。
从父亲的诊所回来,她受冲击太大,心里越想越乱,连哥哥都不知道如何面对,更没把握若无其事地见父母。她只好假装为大姨妈所困,不舒服没食欲,躲在被窝里,回避着家人。
在窥见父亲隐藏的一面后,她没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,忽然间丧失了在这个家恃宠而骄的底气,心潮翻涌,无所适从。
如果现在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,她真正的父母又是谁?为什么她会成为这个家的孩子呢?
如果她不是这个家的孩子,她原来的家又在哪里?以后她又该怎么办呢?
她一直坚如磐石的归属感,转瞬间就翻天覆地,动荡不定,脑海里开始有声音在疯狂地叫嚣,她究竟是谁?到底从哪里来?以后又该怎么办?
哎。
自我认知变得混乱,许诗月重重地叹气,抬手胡乱地抓着头发,想让脑子平静下来。
“小祖宗,你起了吗?”哥哥轻轻地敲门询问,“我听见里面有动静,你现在是不是饿得慌?来,叫声哥,哥就给你准备满汉全席,怎么样?”
哥哥逗趣的调侃,若是之前,她肯定会抬杠,故意连名带姓地喊他,吃定他拿她没辙又不得不顺着她,得意洋洋地在哥哥面前耍足威风呢。
可现在,她莫名感到心虚,心底窜起难以言喻的惶恐,她手忙脚乱地去开门,眼巴巴地望着哥哥,小声地回他:“哥。”
“哇哦,这么听话?”哥哥一脸的受宠若惊,抬手摸摸她的头,失笑道,“看来是真的饿了,我还担心你和椰果一样,茶饭不思呢。”
“椰果怎么了?”许诗月愣了下。
“你食欲不振,椰果好像也没胃口,我刚看了它的碗,还堆着满满的猫粮,它今天似乎也没吃呢。”哥哥疑惑道,“不知道现在躲哪儿,有在你房间里吗?”
许诗月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,想起昨天她推开往身上蹭的椰果,没心情跟它玩,不想理它,捂住耳朵,沉浸在自己的混乱情绪中,没心思注意椰果的动静。
不详的预感冒了出来,在哥哥的错愕目光中,她一边叫唤椰果的名字,一边搜索家里的各个角落,找了一圈又一圈,都没有发现椰果的踪迹。
“椰果……不见了!”许诗月惊慌地看着哥哥,声音都变得无助,“它不在家里,出门了吗?走丢了吗?”
“我以为它一直陪在你身边,就没太留意它。”哥哥脸色也变了,“先别慌,我们出去找找看,问问小区的人有没有看见它。”
许诗月的家在二楼,出入常走楼梯,不怎么搭电梯。养椰果的第二个月,她放学到家忙着整理当天需要完成的各科作业,没注意入户的门没关好,椰果趁机溜了出去。在她还没发现时,椰果在楼梯口被下班的母亲撞见带回家,母亲因此给她上了一课,要求她对自己的猫负责。
“猫好奇心强,喜欢自由探索,跟好动不受控的小孩一样。”母亲义正严词,“你跟它在一起时,不要随意让它离开你的视线范围,要随时确认它的存在。否则,等猫不见时,你就知道猫有多擅长‘躲猫猫’。”
对于“猫不见”这件事,当时的她并没有深刻体会,毕竟她还没发现猫不见猫就回来,就觉得母亲危言耸听。不过,她向来敬畏母亲,不敢将母亲的话当耳旁风。从那之后,她每次出门或到家,都会确认椰果的所在。
然而,昨天她都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