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突然震动，局长发来的现场照片在屏幕上跳动。城南烂尾楼天台上，第二名死者仰面躺在水泥地上，左手掌心赫然刻着蓝色蝴蝶图案。

**第二章 血色符号**

警戒线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陈阳跨过水泥地上干涸的血泊，死者扭曲的脖颈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夹角，这个姿势让他想起断颈的天鹅。林岚蹲在尸体旁，镊子尖端挑起死者左手——掌心皮肤被利刃割开，蓝墨水渗入肌肉纹理，蝶翼边缘还粘着未干的环氧树脂。

"死亡时间凌晨两点至三点。"林岚的镊子敲了敲水泥地缝隙里的玻璃碎渣，"强迫性体位，凶手特意摆正了他的头部方向。"

陈阳顺着死者视线望去。烂尾楼十二层未封的窗口外，晨雾中的青港市电视台发射塔若隐若现。他掏出警用指南针，死者面朝正北偏东7.5度。

"带电磁屏蔽功能的运动摄像机。"技术员从承重柱后捡起半截黑色外壳，"内置储存卡被物理销毁，不过..."他用棉签擦拭镜头螺纹处的黑色污渍，"凶手安装设备时蹭到了沥青。"

陈阳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砖，在西北墙角突然停住。两根钢筋间隙里卡着半片鱼鳞，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。他掏出物证袋时，听见楼下传来争执声。

"我就在对面便利店值夜班！"被警员拦住的卷发女孩挥舞着手机，"凌晨两点四十八分，我拍到了楼顶闪光！"

照片放大后出现五道断续的冷蓝色光斑，呈北斗七星状排列。陈阳把照片传给天文台，三分钟后收到回复："昨晚该时段没有流星雨，光点排列与仙后座γ星位移轨迹吻合。"

物证科在承重柱背面提取到半枚鞋印，花纹是2018年停产的耐克空军一号经典款。陈阳盯着鞋印边缘的拖拽痕迹，突然抓起对讲机："查全市道路施工记录，最近三个月铺设沥青的路段。"

午后的档案室浮尘飞舞。陈阳掀开1999年缉毒案卷宗，泛黄照片上的蓝色蝴蝶刺青与现场符号重叠。当年父亲追查的毒枭"蓝蝶"在围捕中坠海，尸骨旁礁石上就刻着同样的图案。

"第二名死者身份确认。"局长推门而入，"周永健，港口货运公司调度员，曾因走私化学品被判缓刑。"

陈阳的手指顿在货运记录某栏：三个月前周永健经手的一批工业甘油，在海关抽检时发现其中两桶PH值异常。而甘油正是制作肥皂的原料——他抓起车钥匙冲向物证科。

被浸泡在蒸馏水中的鱼鳞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