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架空的蒸汽朋克民国时期,新旧文明交融的雾都渝州,齿轮机械与水墨丹青并存。
在齿轮与迷雾交织的谍影之城,无名者终将撕破时代的谎言。
蒸汽管道在沐云言背后嘶鸣,她将银灰色长发藏进英伦报童帽,皮质束腰勒出锐利的线条。第三根横梁投下的阴影里,鎏金怀表在她指间翻飞,表盖内侧嵌着褪色的全家福——这是七年前沐家灭门时她抢救的唯一物件。
翡翠碰撞声混在汽笛中传来时,沐云言瞳孔微微收缩。月白色旗袍的身影从蒸汽帷幕里浮现的刹那,她靴跟轻磕舱板,藏在裙撑钢骨里的袖箭已蓄势待发。
"听雪阁的檀香该混着龙涎才对。"沐云言突然开口,腕间钨钢丝在雾中绷成琴弦。对方鬓角的海棠花簪闪过冷光,那是东洋暗杀组惯用的毒针发射器。
苏怀镜的丹蔻指甲抚过旗袍盘扣,染着晚香玉味道的袖风扫过沐云言耳际:"沐小姐竟认得前朝宫廷香方?"
二十六根钢丝同时铮鸣。沐云言旋身时马面裙绽开墨色涟漪,苏怀镜的翡翠念珠擦着她颈侧划过,在锁骨留下一道血线。两人在蒸汽管道间追逐的身影仿佛工笔描摹的雌豹,旗袍裂帛声与裙裾翻飞声在金属舱室内织成致命的圆舞曲。
"咔嗒"。
沐云言后腰抵住压力阀门的瞬间,听见密码筒内部齿轮传来异响。她突然意识到苏怀镜每一次近身缠斗的真正目标——对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始终在摩挲筒身刻度盘。
"你在改写坐标。"沐云言曲膝撞向对方持珠的手腕,苏怀镜的翡翠念珠应声碎裂。十七颗玉珠坠落的轨迹中,映出两人眼底相似的灼亮——那是棋逢对手时才有的兴奋。
货舱突然陷入黑暗,只有苏怀镜的犀角盘扣泛着幽蓝荧光。沐云言在绝对黑暗中轻笑,摘下发间玉簪轻轻一抖,簪头弹出半寸淬毒的缅钢薄刃。七年前她在金陵女校学的可不是刺绣,而是盲斗。
蒸汽管道突然发出巨鲸哀鸣般的啸叫,沐云言在震荡中扯落苏怀镜的犀角盘扣。荧光粉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