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半张结婚照，穿旗袍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梧桐树下，她耳后的罗刹刺青正在滴血。
"找到你了。"照片上的女人突然转动眼珠。山神像轰然倒塌，我后退时撞翻香炉，香灰在地上显出八个血字：
破军现世，往生当归......
怀中的青铜钱突然飞向东南方，在月光下扯出一道金线。我跟着它跑进乱葬岗时，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咳嗽声——是师父临终前的咳血声。
暴雨砸在青石板路上时，我看见了那盏飘摇的灯笼。
青铜钱正牢牢吸附在"往生阁"匾额上，檐角风铃里锁着七枚铜钉。推门的瞬间，二十八个檀木匣同时开启，每个都装着染血的婴儿襁褓。
"林姑娘迟到了二十年。"屏风后转出撑伞的男人，伞面朱砂符咒与我袖中残符完美契合。他单片眼镜后的右眼泛着金芒，照出我周身缠绕的紫气正在被黑线蚕食。
雨珠在油纸伞上敲出梵音。当他的伞檐碰上我发梢时，背篓中的《玄天策》突然悬浮空中。泛黄纸页飞速翻动，最终停在那页残缺的阵图上——原本空白处浮现出顾怀青的侧脸，下方批注写着：
破军星君，镇守往生.......
3
我推开雕花铁门时，林浅正在给母亲梳头。
象牙梳齿间缠绕的灰雾像毒蛇吐信，随着梳头动作钻进贵妇人后颈。"姐姐终于回来了。"她指尖拂过母亲太阳穴，那里立刻浮起蛛网状黑纹，"妈妈头疼病又犯了，说是梦到有野孩子要抢我位置。"
青铜钱在口袋里震动，我看见她腕间朱砂痣裂开细缝，露出里面蠕动的金线。那些线连接着别墅每个角落，此刻正通过水晶吊灯折射，全部扎进我影子心口。
"这就是深深吧？"贵妇人颤抖的手抚上我脸颊，香水味里混着佛堂檀香。她腕上翡翠镯子硌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