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铃铛就会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轻响。
"你不该摘下那朵花。"
放学后被堵在器材室时,林深的手指拂过我发间的牡丹香。
他撩起衣袖,狰狞的伤疤从手腕蜿蜒至肘部:"三年前我许愿成为最优秀的学生,现在每天要靠这些伤口提醒自己是谁。"
暮色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,我看着他拆开绷带,那些伤疤竟化作带刺的藤蔓缠住我的脚踝。
红色花瓣在玻璃瓶里疯狂震颤,映得满室猩红。
第4章 错时症
冰箱压缩机发出垂死般的嗡鸣,母亲蜷缩在霜雾弥漫的冷藏室里,嘴角沾着暗红的冰碴。
她手中握着1998年产的冻鸡,包装袋上祖父的笔迹还清晰可见——那是我出生前三个月,他特意为坐月子准备的食材。
"要补充胶原蛋白呀。"母亲转过头时,我听见她颈椎发出脆弱的咔嗒声。
她眼角的皱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,皮肤下泛起诡异的珍珠光泽。
案板上的三文鱼早已腐烂生蛆,她却将发黑的鱼腩塞进嘴里,哼着走调的摇篮曲。
绿色花瓣在凌晨三点突然绽放,玻璃瓶内壁凝结出青蛙卵般的透明颗粒。
我的指甲缝开始渗出淡绿色黏液,晨起时发现校服裤短了一截——镜子里的少女正在倒退回十二岁的模样。
"这不是青春永驻,是细胞逆向分化。"林深在生物实验室拦住我,他的白大褂沾着牡丹花瓣形状的血渍。
当我挣扎时,他强行将我的手掌按在X光机上,屏幕显示我的骨龄仅相当于六年级学生。
深夜,指甲缝钻出的藤蔓将我拖向主卧。
月光穿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切割出牢笼般的条纹。
母亲背对着门坐在梳妆台前,手术刀正沿着发际线缓缓划开自己的头皮。
染血的纱布堆里,我瞥见二十年前失踪的乳牙盒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