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孟国贤宁公主,于及笄之年下嫁于常胜将军秦珩为妻。
我与秦珩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婚后恩爱无比。
后来辽疆新帝挥师南下,秦珩奉旨出兵。
这场战争胶着近一年,大孟惨胜。
而那一年,我失去了丈夫,我儿失去了父亲,大孟失去了一位"不败之将"。
秦珩死后,我收到了迟来的家书。
「行役在战场,相见未有期。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」
1.
衍祯二十六年冬,秦珩已经率兵北上五月,京都的天已从夏转冬。
今年的雪来得早,簌簌而落,地上铺了厚重一层。
北境战事吃紧,大孟与辽疆此战胶着,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,如今依旧不分胜负,我已许久不曾收到秦珩送来的家书了。
「瞧瞧这愁眉苦脸的,怕不是在想情郎吧。」
「什么情郎啊,她成日记挂在心的情郎不就是秦郎么~」
我倏然回神,见眼前两人一脸揶揄之色,不由得气恼,「你们晓得什么。」
一人是尚书夫人,一人是大理寺卿的夫人,虽说夫婿官阶不高,可至少夫妻相伴在侧,哪里能体会我的思君心切。
二人是我自幼的伴读,与我一同长大,自然知晓我同秦珩的感情不一般,见我气恼,连忙宽慰我:「别担心,秦珩曾是一战成名的少年将军,百战不殆,从前凶猛的战役不在少数,他都能凯旋,如今与辽疆之战,定也能平安归来。」
话是这般说,可我近日这心中总是不大安稳,不仅是因辽疆此番来势汹汹,更因辽疆新帝乃九年前被送至大孟的质子,那人于三年前假死逃离大孟,终究是放虎归山。
2.
「公主,公主,咱们大孟与辽疆之战胜了···」素商急匆匆跑来,到我跟前却踌躇不前,欲言又止。
近日我心神不宁,偏生朝堂风声紧,北境之战一点风声都不曾听见,如今听到这个消息,我喜不自胜,连忙站起身往外走。
「那秦珩可回来了?如今应在宫里罢,备车,我要进宫。」
素商拦下我,表情并不欣喜,我见她这般慌乱,心下一沉。
「怎么了?」
「公主,陛下传召您进宫···」
父皇传召,必有要事,我进了宫就觉得气氛不对。
殿内并不见秦珩人影,倒是皇兄也在一侧。
我朝父皇行礼:「父皇,怎不见秦珩?」
父皇招手示意我坐下,脸色如常,看不出什么,沉声道:「秦珩受了点伤,念着你有孕在身,怕你担心,这段时日在相府养伤。」
一听他受伤,我立刻站了起来,面色焦急:「可是受了重伤?人如何了?」
我转身欲走,父皇又叫住了我,「不是大事,肩膀受了伤,他怕你见血动胎气才不让你见,你将要分娩,这段日子先顾好自身。」
我将信将疑,转头看向皇兄,这次战役,皇兄与秦珩一同上了前线,秦珩的情况,皇兄更清楚的。
皇兄在我的注视下点了点头,我才松了口气。
回去路上,我心有所忧,错过了父皇与皇兄眼里的悲痛之色。
素商候在殿外,见我出来,立即上前扶我。
我念着秦珩的伤,吩咐她:「你备些金疮药和补品送到相府,秦珩这伤肯定不如父皇说的那么轻。」
素商愣了一下,点头应下,「奴婢记下了,侯爷福大命大,定会恢复如初。」
辽疆与大孟这一战,秦珩在信中与我提及的只有寥寥数语,但大多都能看出此战凶险。
那辽疆新帝曾在大孟生活数年,曾还想拜秦珩为师,只为学武,遭秦珩拒绝后有段时间还在练武场爬墙看他练武,被发现后就再不见人影了。
三年前伽纳恩于宫中病死,直到秦珩上了战场才发现此人金蝉脱壳,竟回到故国成了新帝,秦珩的武艺,也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