！"机舱里传来沙哑的男声。陈默抓住垂落的绳梯时，低头看见整栋医院大楼正在被黑色潮水吞没。那些沿着外墙向上攀爬的感染者，关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折着，像一群饥饿的蜘蛛。

机舱里坐着三个穿战术背心的男人，其中一个正在往弹匣里填装银色子弹。陈默注意到他们手臂上都戴着同样的蛇形纹身，那是一条衔着橄榄枝的眼镜王蛇。

"你们不是军队的人。"陈默的后颈突然贴上冰冷的金属管。

戴骷髅面罩的男人发出轻笑："陈医生，你知道自己值多少瓶纯净水吗？"

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。陈默透过舷窗看见远方夜空升起三枚绿色信号弹，在乌云密布的苍穹下，它们排列成诡异的等边三角形。持枪男人的瞳孔突然收缩，陈默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："妈的，是净化者......"

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。陈默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驾驶员脖子后面凸起的黑色芯片，以及舱内显示屏上闪烁的红色倒计时——71:59:23。

陈默在耳鸣中恢复意识时，最先闻到的是腐殖土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。后颈传来芯片植入的刺痛感，他发现自己被锁在类似CT扫描仪的金属舱内，暗红色液体正通过静脉注射器流入体内。

"血清融合度27%，神经元排斥反应减弱。"舱外传来电子合成音，"记忆区海马体激活中。"

记忆碎片突然汹涌而至。父亲在生物实验室被带走的雨夜，毕业论文里被导师划掉的基因编辑数据，还有病毒爆发当天院长办公室传出的激烈争吵——"这是反人类的交易！"那个玻璃杯砸在防火门上的声响，和此刻金属舱开启的动静完美重合。

"欢迎来到诺亚方舟，陈医生。"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整心电监护仪，她胸牌上印着"苏芮 首席病毒学家"，照片却是2018年国际基因编辑峰会的合影背景。

陈默猛地扯掉电极片："你们在拿活人做血清实验？"

"准确说是用特殊体质者培养抗体。"苏芮的钢笔在记事本上画出双螺旋结构，"你父亲二十年前埋下的种子，终于在腐烂的土壤里开花了。"

走廊突然响起刺耳警报，陈默看见监视器里有个研究员正在啃食自己的手掌。苏芮突然拽着他冲向安全通道，白大褂下露出缠满绷带的小腿："培养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