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
更令人窒息的是，死者穿的碎花睡衣与此刻自己身上这件一模一样。

夕阳被暴雨吞没时，林小满冲回寝室。水珠顺着发梢坠入领口，她把那件睡衣揉成团扔进垃圾桶，却发现垃圾桶底部结着层泛黄的冰晶。

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，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

「镜子说谎的时候不要看它的眼睛」

走廊尽头的浴室飘来腐烂海藻的腥气，昏黄的镜面爬满水雾。当林小满伸手擦拭时，突然在雾气滑落的镜面倒影里看到身后站着个湿透的女生。

那人发梢滴着黑水，右手小指缺失的断骨正从镜子里穿透现实，轻轻搭上她的肩膀。

花洒突然同时爆开，热水裹挟着大团黑色发丝喷涌而出。林小满夺门而逃时，听见瓷砖墙面传来指甲抓挠的刺耳声响，与她昨日在寝室墙内听到的抓痕声完美重合。

图书馆地下一层的古籍修复室漂浮着霉菌的气味。

林小满把《江淮地方志·傩戏卷》摊开在紫外线消毒灯下，泛黄的宣纸呈现出褐斑覆盖的傩舞面具插图——十二张狰狞兽面围成钟表形状，每张面具额头都刻着特殊符号。

这正是昨天浴室惊魂后在她书包里出现的图案。那张被泡烂的A4纸上用银蓝色墨水画着相同符号，背面还有串数字：7-15-2-9-23-1。

管理员推着除尘车经过时，轮椅的吱呀声惊醒了电脑休眠屏。林小满突然发现自己在检索系统输入的"青檀楼"词条下，跳出一位民国学者的论文残篇——《论大学建筑选址中的风水镇魂局》。

「……1935年所建三才塔实为镇压青檀坡古战场厉鬼，塔基埋藏二十四象镇魂樽。若以地支对应星宿方位，塔影所罩之处必设生桩……」」电子扫描件上有大量删除痕迹，但某段手写批注引起她的注意：

「新校舍1956年改址系人为事故，原定为白虎衔尸之局，后被迫改用三阴聚水阵。」

雨滴在窗外连成银色蛛网。林小满的手机突然震动，社交软件弹出陌生账号的好友申请，头像是个倒立的傩面具。验证信息显示：「你在找这个？」附带图片是她今早扔掉的碎花睡衣，此刻正湿漉漉地搭在浴室隔间门上。

通过申请后对方秒发来加密文件包，解压密码是六位日期。她忽然想起那张被烧焦的报纸残页右下角日期：2010_09_23。

随着压缩包解压声响，屏幕跳出几十张聊天记录截图。在标注"青檀楼改建工程内部文件"的文档中，她看见404寝室的建筑平面图——原本四人间的位置竟然标注着五组储物柜，但在实际房间中这个区域是面承重墙。

「今晚十一点带电磁辐射检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