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满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第三道裂痕时，窗外正飘着入秋后的第不知道多少场雨。

青檀楼四楼走廊的声控灯总是延迟三秒才亮，她借着那点惨白的光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凝结在手机背面的水雾里。

"吱呀——"

404寝室门轴发出生锈的呻吟。

这间位于西南角的寝室连窗户都带着七十年代特有的菱形格框，雨水顺着老化的防水胶蜿蜒爬行，在窗台上积出小小水洼。

林小满盯着手机里显示的房号，教务系统刺目的"404"在通知栏里闪烁，像是某种宿命的代码。

"同学你是不是记错了？"三天前戴着金丝眼镜的宿管老张扒拉着发黄的登记簿，"青檀楼没有四楼四号房。"

他说这句话时，沾着茶渍的手指不自然地蜷起，布满老年斑的手背上青筋突兀地跳动了一下。

而现在林小满的钥匙正插在锁孔里。楼道里漂浮着霉味和来苏水混合的古怪气息，她听见走廊尽头传来规律的"滴答"声，像是有人故意用勺子敲击搪瓷缸。

黑暗中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蹭过她的脚踝，她猛地回头，只看见自己沾着泥浆的帆布鞋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
"可能是流浪猫吧。"

她自言自语着推开门，潮湿的凉意立即顺着脊椎攀上来。

三十平米的空间里并排放着两张上下铺，靠窗的床位上整整齐齐摞着用报纸包好的被褥，上面已经积了薄灰。

天花板角落的墙皮正在剥落，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。

林小满的手指抚过墙面，突然在石灰碎屑间摸到某种刻痕。她打开手机电筒，斑驳的墙面上依稀能辨认出指甲抓挠出的歪斜字迹——

“逃”。

水泥碎屑扑簌簌掉在锁骨上，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轻轻推搡。林小满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粉末，她凑近闻了闻，铁锈味混着某种陈年檀香。

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紧接着是金属拖拽的脆响，仿佛有人拖着铁链狂奔而过。

她冲到门边时正撞上隔壁寝室的周媛。

中文系学姐的丸子头沾着水汽，怀里抱着印有罗森logo的塑料袋，关东煮的香气在走廊氤氲开来。

"这么晚还出去？"林小满注意到她运动鞋边缘沾着的银杏叶，叶片上的脉络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蓝色。

周媛的笑容僵在脸上："你不知道十点后要锁楼门吗？"

她的眼神扫过林小满身后的门牌号，突然像触电般后退半步，便利店塑料袋撞击墙壁发出"哗啦"声响。

几滴汤汁溅在墙面的逃生示意图上，那个本该标注"404室"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个模糊的黑色墨团。

凌晨两点十七分，林小满在翻身的瞬间听见水声。不是窗外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