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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月生下孩子就好了。
母亲还在和阿姐说着话,我失魂落魄地自己出了锦绣宫,躲在假山后面流眼泪。
“你是想下去喂鱼麽?鱼儿那么小,只怕你落下去得把鱼儿砸死。”
抬头间,只见口出恶言的是身穿锦绣华服的少年。
我虽恼怒他出言不逊,但是心中难过不想搭理他。
“你是哪家的小孩,躲在这里哭,你不知在宫里哭是大忌麽。”
我闻言怒视这再三烦人的少年。
“眼泪是我自己的,哭都不能哭了?我想哭难道你还能把我眼睛缝住吗!”
少年轻笑一声,似是被我逗笑了。
眼前这人虽然嘴巴抹了毒,笑起来却让人厌弃不起来。
他无声打量我脸颊上的指印。
“宫门快落钥了,你若是跟着大人进宫拜见的也是时候出宫了,想必你家人在找你。”
说完,便自己走了。
我也没有了继续哭的兴致,正打算回去。
“二小姐在这里!”
春喜找了过来。
原来是母亲准备出宫遍寻锦绣宫找不到我,让春喜带着宫女出来找我。
我只说出来散散心,正要回去。
“那人是谁?”
我指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。
春喜看了片刻,“是崔大人家的小公子。”
崔景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崔景。
在扬州时我时常听到他的事迹——七岁成诗,善音律,年仅二十岁的状元郎。
像说书般,他的传说比比皆是。
名不副实,哼。
什么温润公子如玉,都是给世人看的,内里腹黑得很,一张嘴更是抹了毒。
自那日从宫中出来,我与母亲便在京城的宅子住下。
母亲时常进宫,我有时与她一道,更多时是她一人。
京城的秋天匆匆过去,刚进入九月就下起了雪。
那一日恰好是中秋,阿姐强撑着参加宫宴,还未结束阿姐便发动起来,幸而宫中早已准备妥当,倒是不算慌乱。
那日锦绣宫外围了好多人,我挤在角落,扒拉着窗户听里面的惨叫心也跟着揪着。
等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我便要跑进去,可想而知被拦住了。
宫女抱着包着黄色布帛的婴儿出来。
“恭喜皇上,是个小皇子。”
恰在此时,空中飘起了雪。
“瑞雪兆丰年,好兆头啊!”
“恭喜皇上……”
一声接过一声的贺喜声回荡在锦绣宫。
“赏!赏!赏”明皇龙袍的皇帝满面春风。
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。
皇上登基多年未有子嗣,阿姐有孕后便受到多方关注。
皇上身体不好难以有孕,对阿姐也是关怀备至。
众人的目光放在阿姐身上,阿姐自也格外看重这孩子,每日总担心有人害她。
阿姐如愿以偿当上了皇后,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被封为了太子。
在回扬州前阿姐召母亲进宫,想调父亲回京,彼此有个照应。
“此事不急,你刚诞下太子,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,如今更应该稳住后位。”
阿姐脸上扭曲了片刻。
“我已是皇后……”但最后还是按耐下来了。
父亲任扬州刺史,为人小心谨慎,若是可以,他只怕一辈子都想守着扬州。
但是为了阿姐,这两年便在多方走动,以求回京,那样才能庇护阿姐。
出城时,雪已经停了,但路上的积雪已有成人膝盖般高。
阿姐命人一路从京城扫雪到扬州,只为让母亲顺利归家。
一路上母亲心事沉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