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指甲狠狠掐进了自己的手心。

　　草草找了个城郊墓地，章华天总算入土为安。

　　章华天的抚恤金加上肇事司机赔偿，容丽拿了八十七万。

　　给了章姝两万元作为高中学费，把她丢进了寄宿高中。

　　**流浪狗.无家可归**

　　高二寒假，章姝拖着行李箱站在新落成的翡翠华庭小区门口。

　　剧团的老房子被容丽卖掉，她辞职去了城里的越剧茶社，买了城里的高档电梯公寓。

　　保安反复核对住户名单后，打了个电话摆摆手："容女士说家里在装修，她去旅游了，让你去住酒店。"

　　章姝数着学费存折上冰冷的数字，在24小时便利店坐到天明。玻璃窗倒映出少女与父亲如出一辙的眉眼，连下垂的唇角弧度都分毫不差。

　　除夕夜，放烟花的孩子对坐在河边的章姝远远喊了句“姐姐，新年快乐！”

　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，嘴里含着孩子刚喂给它的火腿肠，放到了章姝身边。摸了摸它的小脑袋，章姝的泪终于落下“好狗狗，我们都没有家”。

　　**断镯.师范学院**

　　暴雨砸在高考红榜上时，章姝正用校服袖子擦拭父亲墓碑。照片里章华天穿着公交公司制服，嘴角的褶皱里还沾着修车时的油污。

　　她把全省文科第七名的成绩单折成纸船，轻轻放在积水里。"爸，你的方向盘往右打半圈就能避开那个坑了。"

　　推开家门时，容丽正在往行李箱塞戏服。

　　翡翠耳坠在颈间晃动，折射出梳妆台上那份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书。"你要去当教书匠？"她没转身，指甲深深掐进真丝水袖，"和你爸一样做个下等人？"

　　章姝的视线突然被垃圾桶里的银光刺痛——那是父亲送她的银镯，此刻正躺在那里，表面布满烫痕。

　　"捡起来。"容丽终于转身，口红画出凌厉的弧度，"像你爸捡我扔的戏服那样爬过来捡。"

　　少女的骨骼发出爆响，她抓起镯子按在桌沿，生生掰成两截。

　　断裂处迸出的金属碎屑划破掌心，血珠溅在录取通知书上，正好模糊了"母亲容丽"的紧急联系人信息。

　　"我是下等人的种。"章姝把半截镯子塞进行李箱，那里有父亲做的公交车模型，"所以要去教更多下等人。"

　　她踩过满地戏服时，听见身后传来翡翠坠子撞击镜面的脆响。

　　容丽的嘲笑声混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