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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点砸在生锈的消防梯上，林夏把身子往广告牌后面缩了缩。看守所灰白色的高墙在五百米外若隐若现，她盯着腕表，23:58。再有两分钟，那个男人就会像过去五年里的每个周三一样，准时出现在监控盲区的巷口。
铁门开启的吱呀声刺破雨幕。
林夏屏住呼吸。潮湿的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，这让她想起监狱医务室的白炽灯，还有护士往她静脉推注镇定剂时冰凉的触感。她握紧藏在雨衣下的弹簧刀，刀柄上"2018.4.3"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。
黑影在巷口晃动，却不是记忆中的驼背。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推着辆平板车，防水布下隆起人形轮廓。林夏瞳孔骤缩——一只苍白的小手从缝隙中垂落，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。
"货送太平间后门。"压低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，"买家要新鲜的心脏。"
轮胎碾过水洼的声响惊动了他们。林夏看着那辆银色面包车拐出巷口，雨刮器划出扇形水幕的瞬间，车牌号JT4498在闪电中一闪而过。副驾驶座上，男孩湿漉漉的侧脸贴上车窗，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眼。
哐当。弹簧刀坠地。
林夏踉跄着扑向马路，泥水溅进眼睛。五年前那个雨夜，产房里也有这样一颗朱砂痣，像血珠凝在新生儿皱巴巴的额头。她记得自己咬断脐带时尝到的铁锈味，记得前夫夺走襁褓时说的"怪物"，记得追到阳台时脚底打滑的鲜血——刀刃就是从那个角度刺入男人后背的。
刹车声撕裂夜空。
"不要命了！"出租车司机探出头大骂。林夏扒住车窗，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："跟上前面那辆面包车，我儿子在车上！"
计价器绿光映出司机惊恐的脸。后视镜里，三个男人正在雨中狂奔，其中一人举起手机。林夏猛地按下司机想要报警的手："去城西烂尾楼，快！"
轮胎在积水中打滑。后窗突然传来撞击声，黑色SUV像幽灵般贴上来。林夏回头，正对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。驾驶座上的男人按下警灯，红蓝光刺破雨帘的刹那，她看清了对方警服上的编号：017432。
记忆如锋利的玻璃碴扎进太阳穴。20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