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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戛然而止。少女突然踮脚吻上来,梅香混着药苦在唇齿间化开。等他回神时,只余满地凌乱脚印通向密林深处。
楚南枝望着铜镜中的自己。
月白宫装裹着满身淤青,唯独腕间空空如也——今晨被李贵妃召见时,那玉佩已成了长乐宫砖缝里的碎片。
"姑娘该喝药了。"
老太医端着漆盘进来,碗中汤药漆黑如墨。
自半月前被北凉当作贡女送入晋宫,这样的避子汤她已喝了七回。
瓷碗边缘磕在齿间发出轻响,她突然想起三日前侍寝时,容珩抚着她小腹的冷笑:"楚女也配怀龙种?"
彼时他指尖力道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,却不知层层锦被下,那支本该在皇后手中的玉佩,早染了金链间的血色。
窗外传来环佩叮当,李贵妃娇笑着倚在容珩肩头经过。
楚南枝将最后一口药汁咽下,苦味顺着喉管直达心里。
她早该知道,当年梅林中那个许诺要娶她的少年将军,如今已是坐拥三宫六院的冷血帝王。
而楚国长公主这个身份,注定要烂死在晋宫最深的夜...
腊月二十三,小年夜。
楚南枝跪在常乐宫外的青石板上,寒风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。
李贵妃的贴身宫女端着漆盘站在廊下,碗中汤药冒着热气。
"娘娘说了,这药得趁热喝。"
宫女尖酸刻薄的嗓音刺得耳膜生疼,
"姑娘要是不喝,奴婢只好去请陛下了。"
楚南枝望着那碗漆黑的药汁,胃里翻江倒海。
这几日她总觉得恶心,月事也迟了半月有余。若真有了身孕......她不敢想。
"啪!"
瓷碗摔碎在青石板上,药汁溅了她一身。
李贵妃踩着碎瓷片款款而来,凤眸中闪过一丝狠厉:"怎么,北凉国送来的贡女,也妄想怀上龙种?"
"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