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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珠。
当第二颗子弹击碎冰柜门时,冷冻的绿豆糕包装袋轰然炸开,纷飞的冰碴在空中拼出敦煌飞天残缺的琵琶纹样。
董风滚进后巷时,手机自动接收了未知信号源。
屏幕跳出正在解码的动态密码,进度条每前进1%,巷口路灯就熄灭一盏。
当最后的光源陷入黑暗时,他腕表的衔尾蛇纹路突然首尾分离,蛇头指向城郊方向,蛇尾在地图应用程序上拖拽出燃烧的轨迹。
3.工厂探秘真相临
董风扯下风衣甩向巷口,布料被第三颗子弹撕裂的瞬间,他翻身攀上生锈的消防梯。
机械隼的啸叫划破夜空,赤红瞳孔在百米高空亮如血钻,羽翼切割气流的蜂鸣声像某种加密的摩斯电码。
城郊化工厂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巨型骷髅,生锈的输氧管道是他腕表蛇头指引的终点。
董风将拆信刀卡进通风口时,身后梧桐叶沙沙作响的节奏突然错拍——有人踩碎了第七根枯枝。
“出来吧。”他屈指弹飞刀鞘,金属撞击管道的回音惊起夜枭,“从文化宫跟到环城路,蒋记者的耐性比我想象的好。”
灌木丛里钻出沾着苍耳子的身影,蒋悦拍打掉卡其色风衣上的蛛网,手机屏幕亮起拍摄模式:“市局封锁了便利店,张警官正在调取天网系统。”她将碎发别到耳后,充电宝的USB接口闪过诡异的蓝光,“你猜警用频道里在传什么?说那个冰柜爆炸案发现场,残留的冰晶里检测出敦煌莫高窟第112窟的矿物成分。”
董风瞳孔微缩,拆信刀突然转向刺向蒋悦咽喉。
刀尖悬停在她颈动脉0.1毫米处,挑断一根缠绕着微型窃听器的发丝。
当金属坠地爆出电火花时,化工厂三楼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,生锈的起重机吊钩正悬在他们头顶摇晃。
“跟着可以,”他扯开蒋悦的相机背带,从镜头盖内侧抠出追踪器捏碎,“但别碰任何反光的物体。”话音未落,起重机钢索突然崩断,十吨重的集装箱擦着蒋悦的鞋跟砸进地面,裂缝里渗出带着硫磺味的黑水。
看门人的咳嗽声从铁门岗亭飘来,老式煤油灯将佝偻身影投射在斑驳墙上。
赵老头用搪瓷缸接住屋檐滴落的锈水,浑浊眼珠倒映着两人:“1998年氰化物泄露,三十七个夜班工人就是被那台起重机送进焚化炉的。”他颤巍巍指向仓库方向,指甲缝里嵌着某种青灰色陶片,“年轻人,有些棺材板掀不得。”
董风突然按住剧烈跳动的右眼,视网膜浮现出回溯之眼启动前的灼痛预警。
当他强行催动异能时,赵老头手中的搪瓷缸突然浮现重影——现在式的水锈与一小时前的透明清水在时空中重叠。
“您七十三分钟前接待过访客。”董风按住剧痛欲裂的太阳穴,看着回溯画面里穿防化服的身影将青铜匣交给老头,“他们给了您三根金条,但您偷偷藏起了匣子夹层的拓片。”
赵老头脸色骤变,煤油灯哐当砸在登记簿上。
燃烧的纸页飘向仓库通风口,火苗舔舐到某种隐形磷粉的瞬间,整面墙突然浮现出与冰晶爆炸案相同的琵琶纹样。
蒋悦突然冲向燃烧的墙壁,从包里掏出考古用的拓印纸:“这是《凉州都督府图经》里记载的机关阵!”
她话音未落,仓库顶棚的排风扇突然倒转,数以千计的青铜齿轮从梁柱缝隙弹出。
董风拽着蒋悦滚进装卸区时,她背包里掉出的绿豆糕包装纸被齿轮削成碎片,每一片碎屑都在月光下投射出不同的星图。
“待在这别动!”董风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,露出嵌在胸口的衔尾蛇怀表。
当回溯之眼完全睁开的刹那,整个装卸区的时空开始逆流,悬浮的齿轮重新拼合成完整的机关锁,锈迹褪去的锁芯露出与李三案发现场相同的龟甲纹。
张警官的吼声伴随着警笛刺破寂静:“放下武器!”三十米外,他举枪的手却在颤抖——透过瞄准镜,他看见董风正站在逆时针旋转的齿轮风暴中心,瞳孔里流转着梵高星空般的漩涡。
当回溯影像定格在一小时前的青铜匣开启瞬间时,董风咳出的血滴在怀表玻璃盖上。
他看清了匣内拓片缺失的第三道弦纹,那弧度与蒋悦拓印的燃烧纹路恰好能拼成完整的敦煌五弦琵琶。
“东南角地下六米。”他对着满脸震惊的张警官抹去嘴角血迹,“现在挖还能保住那批被盗的莫高窟经卷箱。”警用手电光束交错中,赵老头瘫坐在埋着青铜匣的土坑旁,手中握着的半枚陶埙正发出呜咽般的哀鸣。
蒋悦悄悄将染血的拓印纸塞回相机包,布料下摆还残留着董风推开她时掌心的温度。
当考古队的洛阳铲撞上经卷箱鎏金锁时,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竟与远处齿轮残骸的震动产生了共鸣。
张警官低头看着物证科传来的检测报告,便利店冰晶与仓库磷粉的匹配度高达99.8%。
他摸出配枪弹匣,将那颗本该射向董风的子弹退出膛线,金属弹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。
张警官的枪管垂下一缕青烟,金属弹壳滚落在董风脚边。
他扯开警戒线的手势像撕开某种无形结界,物证科警员抬着光谱分析仪从两人中间穿过,蓝光扫过董风苍白的脸。
"市局特批的临时顾问证件。"张警官甩出个烫金封皮的证件,封面上警徽与衔尾蛇图案诡异地交叠,"但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