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一次从那个梦中惊醒。

宿舍里一片漆黑，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，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。我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，指尖还在微微发抖。

这是第七天了。

连续一周，我都在做同一个梦。梦里总有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，背对着我站在走廊尽头。她的长发垂到腰间，发梢还在往下滴水。我想要追上她，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。每次她都会走到502宿舍门口，然后缓缓转过头——

就在这时，我总会惊醒。

我摸索着拿起床头的手机，凌晨三点十五分。这个时间点总是格外安静，连宿舍楼外的虫鸣都听不见。我翻了个身，准备继续睡，却听见对面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
是小美的床。

我眯起眼睛，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，看见小美正坐在床边。她的动作很慢，像是在穿衣服。我正想问她是不是要去厕所，却看见她站了起来，径直走向了宿舍的穿衣镜。

她的姿势很奇怪，像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，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僵硬。月光照在她的睡裙上，在镜子里投下一道惨白的影子。

我屏住呼吸，看着她站在镜子前，开始一下一下地梳头。

梳齿划过长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我数着她梳头的次数，一下，两下，三下……她的动作越来越快，梳头的力道也越来越重，我甚至能听见发丝被扯断的细微声响。

"小美？"我小声叫她。

没有回应。

梳头的声音还在继续，她的手臂机械地上下摆动，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。我摸到手机，打开手电筒功能，一束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宿舍。

"啊！"

我尖叫出声。

镜子里，小美的脸惨白如纸，她的眼睛是闭着的，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。更可怕的是，我分明看见她的发梢在往下滴水，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，就像我梦里的那个女孩。

"怎么了？"

"发生什么事了？"

其他室友被我的尖叫声惊醒，纷纷打开手机照明。灯光亮起的瞬间，小美突然倒在了地上。

"小美！小美！"我们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到床上。

她像是刚从梦中惊醒，茫然地看着我们："你们干嘛都围着我？"

"你刚才……"我咽了咽口水，"你在梳头。"

"什么梳头？我一直在睡觉啊。"小美皱起眉头，"你是不是做噩梦了？"

我看向地板，那里干干净净，没有任何水渍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课。小美看起来一切正常，还跟我抱怨昨晚没睡好，浑身酸痛。我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但事情并没有结束。

第二天晚上，我又在凌晨三点惊醒。这一次，我看见对面的小雨正在下床。她的动作和小美一样僵硬，像被人操控的木偶。我屏住呼吸，看着她走到墙边，开始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墙。

"咚、咚、咚。"

沉闷的撞击声在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