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，挥了挥手：“吉时已到，新郎下马，迎新娘。”

李牧吞了吞口水，咬牙翻身下马。两名身着青衣的童子缓缓抬出一顶朱红色的花轿，花轿上缀满金铃，铃铛随风作响，发出清脆却渗人的叮当声。

更诡异的是，轿内空无一人。

然而，红盖头却微微晃动，仿佛轿中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。

“这轿子……”李牧喉咙发干。

媒婆急忙笑道：“相公勿惊，新娘乃纸身，神魂附体，已在轿中静候。”她走上前去，恭敬地掀开一角红盖头，一张苍白诡谲的面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。

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新娘！

凤冠霞帔，红裙曳地，五官精细得仿佛真人雕刻。只是，她的眸子深邃而空洞，嘴角微微翘起，形成一抹僵硬的笑容。

李牧后退一步，只觉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轿内涌出，让他遍体生寒。

媒婆仍旧笑吟吟地催促：“新郎快些迎新娘下轿，吉时不可耽误。”

李牧心中惊疑未定，却不敢抗旨，只得伸手去扶。刚碰到新娘的衣袖，他猛然打了个寒颤——衣料冰凉，如同寒夜中的死水。

轿帘被缓缓揭开，新娘僵直地站起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，缓缓朝他走来。李牧心跳加速，几乎不敢直视。

两旁的仆人纷纷退后，目光中带着惊恐。只有媒婆依旧不慌不忙地在前领路，仿佛早已司空见惯。

拜堂仪式开始了。

香火缭绕，堂前燃着一对幽绿的灯盏，火焰摇曳，似在窃窃私语。李牧跪在案前，僵硬地行礼，耳边传来媒婆尖细的声音：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
李牧低头磕下，余光中，却瞥见纸人新娘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变形，如鬼魅般微微晃动。
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

父亲李员外坐在堂中，目光复杂。李牧再次磕头，却猛然听到耳畔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：“相公，你害怕吗……”

他全身一僵，心脏几乎停跳，猛地抬头四望，却发现堂中鸦雀无声，所有人面色如常。

“夫妻对拜——”

纸人新娘缓缓转身，对着李牧深深一拜。刹那间，他看见她的眼珠微微一动，像是活了过来！

李牧呼吸急促，冷汗浸湿了衣衫。

“礼成——送入洞房！”

媒婆一声高喊，鼓乐齐鸣。可在热闹声中，李牧却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笑，来自新娘那张僵硬的纸脸……

洞房内，红烛半明半暗。纸人新娘端坐在床榻，红盖头遮住脸庞，一动不动。窗外，风吹竹影婆娑，如鬼影幢幢。

李牧站在门口，迟迟不敢上前。

忽然，盖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