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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"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,"去请药王谷的孙神医。"
马车继续前行,我感觉到明璋将我搂得更紧了些。他的呼吸渐渐平稳,却始终没有放开我。
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终于停下。清新的药草香飘入鼻端,我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:"这姑娘......"
"孙神医,求您救她。"明璋的声音里带着恳求,"我知道她服了紫述香......"
"紫述香?"老者的声音突然提高,"这可是假死之药,你怎么......"
"我欠她一条命。"明璋打断道,"这次,换我来救她。"
我感觉自己被放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,银针的凉意刺入穴位。孙神医的声音忽远忽近:"这姑娘体内还有断肠草的毒,需要......"
意识再次模糊,我陷入深深的黑暗。
我在药香萦绕中苏醒时,最先看到的是窗外斜插的七星海棠。
金丝楠木药柜上刻着熟悉的百草纹——这是师父生前最爱的样式。喉间腥甜翻涌,我抬手去摸枕边的银针包,却碰到一片温热。
"别动。"宋明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他趴在床沿,眼下泛着青黑。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正被他紧紧攥着,仿佛怕一松手我就会化作青烟。
孙神医端着药碗进来时,铜盆里的艾草灰积了三寸厚。"姑娘可知自己睡了多久?"他掀开我腕间纱布,露出蜿蜒的紫黑色毒痕,"断肠草混着紫述香,阎王殿前走三遭也不过如此。"
明璋突然起身,带翻了案几上的青玉药杵。碎玉崩裂声中,他死死盯着我腕间的毒痕:"您说过能解的。"
"能解。"孙神医捋着白须看向我,"但需要药王谷禁地的千年冰魄。"他枯枝般的手指蘸着药汁在桌面画了朵曼陀罗,"只是禁地有瘴气,需以人血为引......"
"我去。"明璋抓起佩剑就要往外走。
我扯住他衣袖剧烈咳嗽,喉间漫上铁锈味:"别......"话未说完,一口黑血溅在杏色床帏上,绽开朵朵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