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然熄灭。医生走出来说急性胃炎引发脱水，苏敏冲进病房时差点被心电图导线绊倒。林远苍白的脸陷在枕头里，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，像他们养过的那只总是等她到深夜的布偶猫。
"离婚吧。"沙哑的声音惊得她碰翻床头柜上的玻璃杯。温水浸湿报价单，黑色墨迹在纸上晕开狰狞的裂痕，"你不需要丈夫，只需要家政机器人。"
苏敏站在玄关时，晨光正掠过客厅的全家福。那是蜜月时在冲绳拍的，林远背着她陷在沙滩里，浪花卷走她故意踢到他腿上的细沙。现在相框边缘积着灰，就像他去年生日没拆封的领带，静静躺在储物柜第三层。
主卧传来行李箱滚轮声。她冲进去时正撞见林远踮脚够衣柜顶层的冬被，病号服下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腕。"医生说不能提重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防尘罩掀起的灰尘呛住。
林远转身时，她才发现搬家纸箱上整整齐齐贴着标签："厨房收纳盒（上层）"、"书房工具套装"、"阳台多肉养护手册"。最刺眼的是茶几上的透明文件夹，财产分割协议旁放着婚戒，内圈刻的"S&L 4ever"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"你胃还没好不能喝咖啡。"她抢过对方手里的马克杯，黑咖啡溅在协议书上。林远突然笑了，眼尾挤出细纹："苏总监连前夫的饮食都要管？"
心脏被这句话捅出血窟窿。苏敏想起上个月竞标失败，她把方案摔在实习生脸上时，林远默默收拾满地A4纸，第二天给她包里塞了护肝片。当时她怎么说的？"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擦擦浴室的霉斑。"
行李箱锁扣弹开的瞬间，她突然按住林远的手。腕骨硌在掌心，比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