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冷香里混着极淡的药味，和这些年我喝的中药味道一模一样。陈秘书突然咳嗽两声，她触电似的甩开手。

　　暴雨声在耳膜深处轰鸣，我抓起外套往外走。经过苏暖身边时，墨镜腿突然勾住她珍珠耳环。鎏金瞳孔不受控制地转动，我看见她凌晨三点蹲在厨房扇药炉，火光映着苍白的脸。

　　"你去哪？"她声音发紧。陈秘书突然插话："听说城西防空洞要改建商场......"

　　我猛地转身，右眼刺痛到流泪。破碎画面里苏暖蜷缩在防空洞角落，小腿被钢筋刺穿，手里攥着染血的股权书。这次我终于看清，那张纸上盖着陈秘书的私章。

　　"买眼药水。"我扯了个谎摔门而出。后视镜里，苏暖还站在二楼窗前，手里握着个青花瓷药盅。

　　超市货架前，我往推车里扔压缩饼干的手突然顿住。右眼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，这次是苏暖在暴雨里追着推车跑，她高跟鞋断跟卡在下水井盖，而百米外的广告牌正被酸雨腐蚀倒塌。

　　"先生，您女朋友在护肤品专柜等半天了。"售货员突然搭话。我浑身血液凝固——预知画面里根本没有这个场景。

　　拐过货架就看见苏暖在试护手霜，柜台上摆着二十盒消炎药。她漫不经心地涂着乳液："张妈说你看得见了？"突然抓起试用装砸过来，"那怎么还分不清芦荟胶和痔疮膏？"

　　我偏头躲开，玻璃瓶擦过耳际的瞬间，右眼突然看到三小时后的画面：这支试用装将在收银台被陈秘书调包成微型窃听器。而此刻苏暖无名指上的婚戒，正在她转动瓶身时折射出针孔摄像头的反光。

　　"别碰我东西。"我夺过推车撞开她。她踉跄扶住货架，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淤青——和上辈子我死后，她在火场扒拉废墟时的伤痕一模一样。

　　结账时警报器突然狂响，保安按住我肩膀。苏暖踩着碎玻璃冲过来，一巴掌拍在收银台上："他偷什么了？偷你祖宗八代的骨灰盒？"人群哗然中，她抓起扫码枪对准自己项链吊坠，"刷这个，连他摸过的东西都给我包起来。"

　　我这才发现推车底层塞着女性内衣，蕾丝边角还勾着陈秘书的领带夹。右眼突然刺痛到几乎失明，最后的画面是苏暖深夜站在我床前，正用镊子从药渣里挑出暗红色晶石。

　　暴雨就是这时候砸下来的。

　　中药的苦味在空气里炸开，我盯着地上的碎瓷片。苏暖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跨过药渍，红底鞋跟碾在我昨夜吐血的帕子上，"陈叔说你要在股权书上按手印？"

　　陈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他手表盘面。我突然想起上辈子他死在防空洞通风口时，那支永远停在23:17的表针开始疯狂转动。

　　"暖暖，你老公刚恢复视力需要静养。"陈秘书把文件拍在床头，指节敲在签名处咚咚响。我透过墨镜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