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："我听说伯母住院了，所以..."

　　"我没事，"林栀打断他，"您回去吧，工地还有很多事要处理。"

　　程予舟愣住了。林栀的语气疏离而客气，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。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　　这时，护士推着轮椅过来："林小姐，该送病人去做透析了。"

　　林栀点点头，扶着母亲坐上轮椅。她看了程予舟一眼，低声说："程工，请回吧。我...可能要请一段时间的假。"

　　程予舟站在原地，看着林栀推着轮椅渐渐走远。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对她其实一无所知。不知道她住在哪里，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困难，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...

　　那天晚上，程予舟回到工地，坐在办公室里发呆。他拿起林栀常用的绘图笔，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。等他回过神来，发现纸上全是林栀的侧脸。

　　"该死..."他揉碎了画纸，却揉不碎心里的烦躁。

　　第二天，程予舟又去了医院。这次他带了水果和营养品，但林栀依然冷淡地拒绝了他。

　　"程工，您不用这样。"她说，"这是我的家事，不想麻烦别人。"

　　"林栀，"程予舟抓住她的手腕，"让我帮你..."

　　林栀挣脱他的手，后退一步："程工，请自重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把刀刺进程予舟心里。

　　从那天起，程予舟开始频繁地往医院跑。他帮林栀联系了最好的肾内科专家，垫付了部分医疗费，甚至想方设法为她申请了医疗补助。

　　但林栀的态度越来越冷淡。她不再接他的电话，不再回他的消息。每次在医院遇见，她都礼貌而疏离地叫他"程工"，然后匆匆离开。

　　程予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他只知道，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熬夜画图，一起讨论设计方案的林栀，正在渐渐离他远去。

　　一个月后，林栀递交了辞职信。程予舟看着桌上的信封，感觉心里空了一块。

　　"为什么？"他问站在对面的林栀。

　　林栀低着头："我...需要照顾母亲。"

　　"我可以帮你..."

　　"不用了，"林栀打断他，"程工，我们...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。"

　　程予舟猛地站起来："林栀，你到底怎么了？我们不是..."

　　"程工！"林栀突然提高声音，"请您...别再说了。"她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我们只是同事关系，仅此而已。"

　　林栀转身离开办公室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。她知道程予舟在帮她，知道他是个好人。但她不能接受他的好意，不能让他卷入自己的困境。

　　因为她知道，母亲的病是个无底洞。而她，不想拖累任何人。

　　那天晚上，程予舟站在办公室窗前，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。他突然想起林栀曾经说过的话："看着一栋建筑从无到有，感觉很神奇。"

　　现在，他亲手建造的3号楼已经封顶。但他最想与之分享喜悦的人，却已经离开了。

　　程予舟拿起手机，给林栀发了最后一条消息："如果你需要帮助，随时找我。"

　　消息显示已读，但没有回复。

　　第三章 夜雨微光

　　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斑，林栀站在夜店更衣室的镜子前，手指颤抖着扣上黑色马甲的珍珠纽扣。领口开得太低了，她不得不把长发全部拨到胸前。化妆师给她涂了正红色唇膏，此刻正像未愈的伤口般刺眼。

　　"21号台要两瓶黑桃A。"领班推门进来，瞥见她僵直的背影，"新来的？别杵着了，客人在VIP区等着。"

　　林栀深吸一口气，端起镀金托盘。高跟鞋踩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，可她分明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。三天前主治医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："匹配的肾源找到了，但手术费还差二十万。"

　　水晶帘掀开的刹那，烟草与香水味扑面而来。林栀垂着眼睫将酒瓶放在玻璃茶几上，手腕突然被攥住。戴着翡翠扳指的手顺着她小臂往上摸："妹妹手这么凉，哥哥给你暖暖？"

　　"先生请自重。"她试图抽回手，腕骨被捏得生疼。酒液在杯中晃动的声响中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。整个包厢霎时安静，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