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怜吗,我母亲可怜吗!”
“这屋子里的哪一件家具,你开的车,他们花的哪一分钱,这么多年了,这么多年了!哪一分钱不是当年的钱啊,这染着血的钱你花得很安心啊!”
他重新爬了过来,跪倒在我的面前,浑身抖着,半晌才磕巴着说:
“当年,当年...”
“不用说了,自我父亲当年死在狱中那时起,我还能忍着恶心叫你一句小叔就是看得起你了!”
“这么多年了,你的福也享够了吧,到了你报答我的时候了。”
“我来找你干什么,你应该已经有些想法了,我想听见我想要的回答!”
他趴在地上良久,再次抬起头时,眼睛里又染上了凶狠:
“当年,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下地,他被抓是他命不好!”
“再说,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吗?!”
我笑了,我兴奋地笑着,我蹲下,抬起他的头,一耳光打上去:
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说。”
不等他开口,我又给了他一耳光。
看着左右两边对称的脸,看着他的眼睛里再次被恐惧占满。
我听到了我想要的答案。
3.
“我什么都答应你,只求你能照顾好那两个孩子。”
他又哭了,我好像想起来当年。
他也是这样在父亲脚下哭得吧,太久了,又好像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。
我记不清了。
“小叔,这样才对啊,他们叫我一声姐姐,你放心吧,啊。”
我最后拍了拍他的脸,看着他的狼狈。
我带着两个孩子走了。
他像一滩烂肉,仰面躺在地上,嘶吼着:
“报应,都是报应,唐堂你也不得好死!”
我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,平静地笑着:
“我不是早就死了吗。”
——
新江市医院。
总是洁白一片的医院里,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。
“两个孩子还小,影响不大,治愈没问题。”
我的老同学,精神科主任,贺风,他检查完向我交代着。
我停下了不停转动佛珠的手。
“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放不下啊,很虔诚啊。”
他扶了扶眼镜,盯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抬起头,无声地和他对视,移开目光,看了看四周的布置。
一间典型的心理诊室的样子。
我有一瞬间的恍惚,脑海里想起了老师当年的话:
“小唐啊,你能完全读懂一个人的眼神,这是你的天赋啊,你可要一直跟着我这个老头子噢!”
这么多年了,我发自内心的笑着,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过往。
一个晃神儿,我猛的一抖,好像大梦初醒,冷汗从额头上滑落。
“小师妹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的本事没丢啊。”
银框眼镜背后的是一双盛满探究和严肃的眼神。
虽然他是笑着的,只不过是戏谑地笑着的。
4.
他的桌上摆着的是我和他当年与老师的合照,我出神地盯了一会儿。
我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