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"。

银幕上飘起东京的樱花雨，林夏的眼泪越发汹涌。记忆像被撬开的汽水罐，咕嘟咕嘟冒着酸涩气泡。两年前那个暴雨夜，她在高铁站追着渐行渐远的列车狂奔，手机里传来机械女声："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......"

忽然有温热触感覆上她冰凉的手背。程深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，指节分明的手像暖炉般裹住她的。当女主哽咽着说出"再见"时，林夏终于哭出声来，薄荷香猝不及防笼罩周身——程深的手臂虚虚环住她肩膀，衬衫第二颗纽扣硌着她发烫的脸颊。

"我会一直在。"

低沉的嗓音混着杜比环绕音响的震颤，林夏心跳如擂鼓。她猛地挣开这个令人沉溺的怀抱，爆米花随着动作哗啦啦撒了一地："占...占便宜啊你！"声音却虚得发飘，活像被踩到尾巴的奶猫。

洗手间镜灯亮得刺眼，林夏望着镜中双眼红肿的自己，突然伸手戳了戳玻璃："林大夏，出息呢？说好的水泥封心呢？"水滴顺着发梢坠入锁骨，她突然想起程深T恤下若隐若现的腹肌轮廓，耳尖腾地烧起来。

散场灯光亮起时，程深正弯腰捡拾散落的爆米花。暖黄光晕里，他后颈棘突随着动作在皮肤下滑动，像座沉默的小山丘。"你的包。"他直起身时呼吸还有些乱，耳尖泛着可疑的红，"雨停了，要走江滨路回去吗？"

晚风卷着玉兰香拂过林夏滚烫的脸，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离。走到第七盏路灯时，林夏突然转身，程深来不及刹车，两人鼻尖几乎相碰。

路灯下，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林夏突然停下脚步："程深，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？"

程深愣了一下："我们......还不算是男女朋友吧。"

林夏心里一沉，转身就要走。程深赶紧拉住她："你不是说过，真正的恋爱要从一束鲜花和告白开始吗？我还没给你买花呢。"

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她低着头不说话，程深轻声问："要不要去吃点东西？"

两人找了家小店，点了些小吃。林夏发现程深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，不吃香菜，喜欢多加醋。她心里暖暖的，却又有些忐忑。

吃完饭出来，天已经暗了。远处传来雷声，林夏说："要下雨了，我们打车回去吧。"

第四章 玫瑰告白

就在这时，程深看到了路边的花店。他拉着林夏的手腕："等一下。"

玻璃橱窗里的香槟玫瑰在暖光灯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，他推开花店木门时，檐角铜铃惊起一串清脆的响。林夏踉跄半步撞上他后背，程深肩胛骨透过衬衫传来的温度让她耳尖发烫。

林夏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他带进了花店。"小伙子眼光真好。"老板娘剪开半卷雾面纸，目光扫过林夏绯红的脸颊，"香槟玫瑰配尤加利，是要告白吧？"

程深耳尖微红，开始认真挑选花材。他选了几支香槟玫瑰，搭配白色满天星和尤加利叶。林夏站在一旁，看着他专注的侧脸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。

"我们也买同款嘛！"邻座女孩跺脚撒娇，她男友正笨拙地把向日葵塞进满天星堆里。程深忽然转身，将完成的花束递到林夏面前，包装纸沙沙擦过他因紧张而泛白的指节。

二十七朵玫瑰以斐波那契数列螺旋绽放，林夏突然想起程深教她数学时写在草稿纸上的公式。那时他握着她的手指画函数图像，呼吸扫过她后颈："别怕，我带你慢慢解。"

此刻他声音比飘落的花瓣还轻："林夏，可以做我女朋友吗？"

花店空调嗡嗡作响，林夏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呼吸。她胡乱点头时，两滴眼泪砸在缎带上晕开深色水痕——就像上次程深给她补考划重点，她对着满页荧光笔标记哭出声，而他只是笑着撕下那张草稿纸："哭什么？我重新给你讲。"